樊远难得出门一趟,颜睿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他,直接把人掳去了自己府上。

这是樊远第一次来颜睿的府邸,从前的将军府,现如今的武王府,果然与他所想的一样,处处从简,风格粗犷却又利落,处处透着不羁和威势,很有些常年征战在外的武将风范。

很久以前他就发现,颜睿对于生活的品质方面没什么追求,唯一的喜好也就是品酒,偏偏他是主神,世间再罕见的好酒也不过如探囊取物一般,根本无需费心,所以他很少会花心思去做一件事,行事风格往往简单粗暴。

也正是因为对他而言,世间一切都可以轻易获得,所以他的生活很无趣,无趣到,他有时会以制造混乱和玩弄人性为乐趣,现在本源世界有多混乱,连他一个中下层位面的男配扮演者都已经有所耳闻,这人却希望越乱越好。

唯恐天下不乱,说的就是颜睿这种人。

两人刚携手踏入内院,一名管事便急匆匆迎面走来,可见是有要事要禀告,樊远偏过脸问道:“你要谈正事,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颜睿没说话也没放开他的手,意思很明显,让他留下来陪坐。

那管事到了近前,见了樊远也没惊讶或疑惑,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礼,才转而对颜睿道:“王爷,三殿下在会客厅等候已久,不论老奴拿什么借口打发他都不肯走,陛下御赐的碧螺春都已经喝了好几盏,看样子,见不到王爷是不会罢休的。”

樊远讶异不已,三殿下不是圣上跟前最得宠的皇子?怎么会这般死乞白赖地要见颜睿,似乎还是常客的样子,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颜睿轻嗤一声,摆手道:“没空,只管让他等着好了。”

说罢便拉着樊远的手进了内院。

樊远扯了扯他衣袖,压低声音道:“温君昊来找你做什么?”

颜睿凑他耳边哄道:“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樊远二话没说,往他腮帮子上吧唧亲了一口,“说吧。”

“……”颜睿僵硬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道:“皇帝派他去冀州剿匪,他怕自己有去无回,想跟我借一支军队随行保护。”

樊远点头,皇位的争斗素来是残酷的,即使是血缘至亲也不会丝毫手软,稍有不慎便会丧命,如今几位皇子都已成年,时局更加艰难,便是有着天命庇佑的男主,恐怕也难以安心。

樊远道:“温君昊有帝王之才,应该会是一个好皇帝,你便帮他一次又何妨?还能送他一个人情,日后难免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颜睿捏捏他细嫩的掌心,道:“我拒绝他,还不是为了你。”

“嗯?”樊远不解,“怎么是为了我,我和他往日又没有仇怨,连他长得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颜睿眸中掠过一抹暗芒,幽幽道:“宁惜蓉,如今就在三皇子府。”

樊远听到那个名字,倒是有些吃惊,他原以为宁老夫人必定会把她和宁哲送出京城,走的越远越好,毕竟已经发了丧,全京城都知道她已经死了,若是在外面碰着了熟人,可怎么解释?

颜睿看出他的困惑,解疑道:“宁老太太派人将她送走,不过被她半路逃了回来,之后她使计见到了温君昊,不知编造了什么理由哄住了他,如今已经改头换面,用别人的身份活着。温君昊对她用情至深,若是他当了皇帝,势必会帮她对付我们,届时,你可不要抱怨我滥杀无辜。”

樊远被他说服了,真心诚意道:“不如往他的碧螺春里加包泻药好了,保管他不敢再来烦你。”

颜睿:“……”

樊远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颜睿把他的话贯彻得如此彻底,没过一会便有小厮前来禀告,说三皇子因为腹部不适,自己回了府,连“改日再来拜访”都没来得及说。

樊远憋笑憋得很难受,等人走了,他拍拍颜睿肩膀,道:“王爷好大的胆子,给皇子下药,事情败露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颜睿嘴角弯了弯,将他打横抱起,朝自己的书房走去,一本正经道:“既是如此,该及时行乐才是,本王这些日子憋得难受,不如宁公子陪本王逍遥一夜,来日上刑场本王也能瞑目了。”

樊远听他又不正经,倒是没怎么抵抗,任由他把自己压倒在宽大的书桌上,那人将书案上的纸笔扫到地上,动作迅速地解开他的衣衫,白皙幼滑的肌肤骤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樊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小声打商量道:“要不去卧室吧,这里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