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风的目的就在这里,他必须要拿出一个特别特别复杂的方案,让费知行钻进去,就如进入一个谜宫一样绕不出來,这种方法,在兵法上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如果费知行对股权关系是个非常明白的人,其实一下子就能看穿这把戏:你华跃创投做得再好,除了能够影响鹤祥的业绩,却不影响鹤祥股份作为独立母体的存在,所谓的无形并购之说,纯属子虚乌有。

但是,现在费知行却相信凌子风了,因为他有一个假定立场前置在那里摆着,那就是他也想把鹤祥股份弄进翔云系里來,这样的共同立场前置,使得费知行不仅对他放松了警惕性,还有了跟从心理出现,从而使他那一套小伎俩得逞了。

“是啊,我之所以着重提这华跃创投,就是因为我的翔云医药重组方案与它有关,”凌子风到这个时候,才把他真正要说的话说出來,“我的想法是,通过华跃创投向翔云医药注资重组的方式,将翔云医药与鹤祥股份变成关联关系,华跃创投是鹤祥股份的子公司,如果其注资并购翔云医药的话,那就意味着翔云医药是鹤祥股份的孙公司了,那样子不仅可以利用他们的渠道,还可以提升我们的品牌影响力,相当于变相取得其资源优势,”

“你的意思是变个名目让鹤祥并购翔云,是这个意思吧,”费知行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你绕了大半个地球,结果也就是想在自家门口吐口痰的事,搞得这么复杂,”

在费知行看來,让鹤祥股份并购翔云医药,给它來个蛇吞吐象之后,蛇就变成大象的戏法,至于这个戏法怎么个变法,他就不怎么讲究了,而正是他这样的心理,让凌子风钻了个空子,想出了个偷换概念的办法,表面上还是并购,但对鹤祥公司的股权控制却不会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当然,这种计谋都只是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的,等到哪天费知行想动手时,就会明白,自己上了凌子风的套套,所以,凌子风知道,要完成师父齐浩天交待的任务,他拥有的时间并不多了,因此,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凌子风马上就联系了樊梨花:“疯姐,我有要事要请示师父,”

“哦,”樊梨花的声音很响亮,看起來是什么事情让她心情很好,“你到老地方等我,我倒有件要紧事告诉你,”

凌子风知道,樊梨花说的老地方就是他们三个人修炼“心佛阵”的废弃工厂,不过,他有些纳闷,一时竟然猜不出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究竟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这么开心,自从心佛系的营地被仙霞系端了之后,已经很久沒有听到她如此开朗的笑声了。

“苍-井-空配合了,她把什么情况都说了出來,我们还真得到了很多线索,过去查不下去了的几桩无头大案,一下子就有了眉目,这回你可是立大功了啊,”樊梨花一见面就说了开來,“你还别说,那女人的记性还真好,两年多前犯的案子,连时间地点什么的都记得一清二楚,我带人一查还都是真的,”

“呵呵,那好啊,你请我吃龙虾,”凌子风屁股往椅子上一坐,就看着樊梨花,她这么猴急地把自己叫來,肯定不会只是告诉自己这件事,因为多半是八杆子也和自己挨不着多少边,他在等着她的下文呢,这右护卫别看是整天咋乎乎的,其实她的心眼比马蜂窝里的洞还多。

“那个----啊,借点钱给我呗,”樊梨花终于开口了。

“行啊,这是我的钱包,全归你了,”凌子风把钱包掏出來,往桌子上一扔,“我还指望你请我呢,沒想是找我借钱來了,”

“小豆子,姐这不遇到难了事吗,”樊梨花把钱包拿起來,从中间掏出一张银行卡,“这卡里有多少钱,”

“你问卡有多少钱干什么,那不有五千多现金嘛,你拿着用,”

“五千块管毛用啊,我要五十万,”樊梨花扬了扬银行卡,“这卡里有么,”

“你疯了,你见过谁卡里沒事存五十万的啊,”凌子风那卡里确实沒有什么钱,他身边也就留着个三五万零用的,“哎,我说疯姐姐,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去买男人啊,”凌子风是南方口音,“樊”字咬不准,三错二错之后,樊姐就成“疯姐”了,为此樊梨花抗议过几回,但正因为她一抗议倒还真成心叫上了,沒招了也就算默认了,谁让她本身就是个疯狂的个性。

“哇靠,我说你小子不学好,你老姐我买什么男人,我这钱是送给一个男人的,哦,不,是一个男眼线的,唉,不是的----嗨,都让你小子给整的,我都神经错乱了,”樊梨花这一解释,还真解释不清了,急得她举手就要打凌子风。

“你明明是想男人了嘛,还怪我----”凌子风从小就和樊梨花逗惯了,加上她总是男男女女的事情不离嘴,所以他们俩是闹惯了,这会沒有别人,俩人就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