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们先撤吧,直升机还等着呢,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岳沉晚摇摇头“不行,我要先去看看陈归人,他病了,他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我不能就这么一句交代都没有就走,我要跟飞鱼他们去看看,迟点我”嘴唇被一只冰凉的手指抵住了,姜向晚截断了她的话:“我陪你去!他救了你,于情于理,我也应该去谢谢他”他笑的温柔,如春日桃花绚烂,只有熟悉他的岳明歌和韩弋感觉到了一丝阴森森的味道,感谢?他苦苦寻找了两年的老婆,被那个男人藏起来,甚至还要收归己有,是个男人就想直接揍死对方才对,还感谢?

岳沉婉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刚要说话,姜向晚又笑着补充一句:“我找了你整整两年,好容易找到你了,心里有些害怕,怕再把你弄丢了,老婆,你能明白我的忐忑不安吗?”

岳沉婉的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这么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精致好看的让人炫目,不是应该高贵冷艳的吗?怎么说起情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还,这么肉麻,那句老婆让她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大哥,你那眼神能不能不要那么深情款款,火辣辣的无所顾忌?

“那个,这样吧,我们开车送你们过去”韩弋摸摸鼻子,心里暗叹自己真是命苦啊,自己兄弟和自己老婆的闺蜜偏偏是一家,自己这个大哥就必须负责到底,领着这么一大票人来,结果,就看了一场你侬我侬的韩剧,靠,幸亏这些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兵,不然自己后半辈子就等着被笑话死吧!

作为军嫂,王暖暖是十分尽职尽责的,当然,那是以前,自从怀孕后,王暖暖性格当中所有作为小女人的矫情、骄纵、任性忽然之间爆发了,每天不找茬跟韩弋干上两三次架,日子就跟过不下去了似的,一开始,韩将军十分不习惯,原本懂事体贴的老婆怎么忽然间跟换了个人似的,跟孩子已经七八岁的政委沟通之后又上网查了一下,发现怀孕的妇女因为体内激素水平的不稳定,都会产生性格上的变异,比如有些女汉子忽然就变成了林黛玉,还有些产前抑郁症的,更吓人,寻死觅活的都有,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了。每天哄老婆成了必须的工作。

当然,这会儿,看着老婆以非孕妇的矫健伸手冲上去拥抱闺蜜大人,还是把韩弋吓了一身的冷汗。

“祖宗,你小心点啊”

王暖暖根本就没搭理他,抱着岳沉婉哭的稀里哗啦的:“你个死丫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跑那么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干嘛去啊?咋就不跟我们联系呢,你吓死我了,呜呜”

岳沉婉手粗无措,觉得自己特别傻。

“那个,那个什么,你,是我的好朋友?”自己以前的姐们儿?好吧,自己的品味真是辛辣独特,这美女看上去十分彪悍啊。

王暖暖这会儿想起来老公打电话说了,岳沉婉失忆了。胡啦一把脸上的眼泪,道:“你说你,好好的,怎么还失忆了?你看韩剧看多了吧?”

岳沉婉张张嘴,心说,你当我乐意啊?看谁都跟个傻子似的,原先多熟悉的人都得重新认识一下,自己原先的丑事好事全然不知,就剩下傻乎乎的听人说了,你以为那感觉好?

“行了,忘了就忘了吧,想起来也没啥玩意,那个,我叫王暖暖,是你闺蜜,咱俩是高中同学,多年来一直恩爱两不疑来着,来,我带你去看看咱们的合影,都在电脑里呢,那个老韩,你去做晚饭吧,晚上我想吃辣子鸡”王暖暖拉着闺蜜去叙旧,当做没看见姜向晚缠绵如秋水一般的眼神。

臭男人,要不是因为你,我姐们儿也不能遭这份罪,想破镜重圆,等着吧你

韩弋苦笑着跟姜向晚道:“再等等吧,暖暖就这火爆脾气,怀孕之后性子更火爆了”

姜向晚微微一笑:“没事,两年我都等过来了,还怕这么一会儿吗?嫂子向吃辣子鸡?我来做吧,阿婉以前最爱吃我做的饭,不过她胃不好,不能吃辣,我给她熬点粥,你家有山药吗?”

“有,冰箱里什么都有,不行就让警卫员去买”

姜向晚卷起袖子,露出修长精致的双手和手臂,瓷白的肤色透着玉质的光泽,让人为之炫目。

岳明歌半躺在沙发里,叼着一根曲奇棒,笑嘻嘻的道:“多做点,两年没尝过你的手艺了,馋死我了”等姜向晚进了厨房,他一跃从沙发里蹦出来,小声跟韩弋道:“唉,老三没事吧?我怎么看着那么不对劲,那么渗人呢?老三对阿婉一贯占有欲很强,谁说几句过分的话都急,在美国的时候,那么多男的追求阿婉,老三想了多少花招把人家弄走了,现在,阿婉跟陈归人那孙子在一起呆了两年啊,他就跟没事人儿似的,我怎么看着那么别扭呢?”

韩弋咬牙冷笑:“别扭?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都是不共戴天的,哼,你等着吧,老三肯定不会放过陈归人的”

韩弋、岳明歌几个都是出身名门,公子哥的习性是根深蒂固的扎在骨子里,在他们的圈子里,女朋友和老婆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女朋友是用来玩和炫耀的,有时候泡个小明星小模特之类的,还可以大家一起玩玩,但老婆不同,那是自个的女人,谁的女人要是被人睡了,这男人这辈子都会被人笑话的,在这个圈子里也就甭呆着了,基本上只剩下灰溜溜的去国外一条路了。

姜向晚虽然不在帝京的公子圈里,可h省的圈子也不小啊,何况,姜向晚为了找岳沉婉,在网上悬赏了上千万,全国皆知,在帝京的上流圈子里,姜向晚也是绝种好男人的代表,对媳妇不抛弃不放弃的典范,很多世家女孩见了姜向晚,顿时有君子如玉温润翩然之感,还有许多等着盼着希望岳沉婉已死,可以取而代之的。

可现在,人的确是找到了,可这后续工作就麻烦了

厨房里,姜向晚把洗干净的排骨扔进沙煲中,带着耳机子跟手下讲电话:“对,让那个叫阿柳的把嘴巴闭紧,让她签下协议,对,我只相信合约,赔偿金额定的高一些,再好好敲打一下她,务必让她把嘴巴闭紧,赏金照旧给她,另外,把曲悠然弄回去,先关着,等我回帝京再说,那个刘彩凤不用管,那是陈归人的事情,他自己会弄干净的,好,就这样”

沙煲氤氲而起的雾气让他精致的眉眼朦胧起来,没有人读得懂他眼底深沉的隐忍。

王暖暖的叙旧一直持续到吃过晚饭,忍无可忍的韩少将实在受不了媳妇连养胎这样的事情都抛诸脑后,居然要和岳沉婉来个联床夜话,干脆的把媳妇打包带回卧室休息。

姜向晚则一脸理所当然的进了客房。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风波,昨晚没睡好,此刻的岳沉婉已经睡意朦胧,正打着哈欠趴在大床上,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干,穿着王暖暖的蓝色睡衣,她看上去十分孱弱,瓜子脸雪白的透明,唇色是淡淡的樱粉色,像一朵轻薄的要飞离枝头的樱花。

“你怎么进来了?”岳沉婉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了,王暖暖似乎要把她一辈子的信息在一天之内都灌输给她。她听的头晕脑胀、昏昏欲睡。

姜向晚从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出来,小心的给她擦拭头发:“头发不干就睡觉,会头疼的”

岳沉婉有些尴尬的笑笑,感觉很别扭,一个原本一直在梦中的男神级别的帅哥忽然出现在生活当中,非说是你老公,然后各种温柔体贴柔情蜜意,这感觉怎么那么别扭呢?也说不上是受宠若惊还是胆战心惊,反正,她觉得别扭。

“我自己来吧”她试图击过毛巾,姜向晚推开她的手,神色温柔淡然,声音轻柔的近乎缥缈,仿佛他手上碰触的不是头发,而是神祗一般:“你以前最喜欢我给你擦头发,吹头发,我好久都不做了,现在给你擦头发,感觉很温馨”

岳沉婉被噎住,悻悻然的皱皱鼻子,喜欢给媳妇擦头发?还温馨?这人原来是个贱皮子吧?

陈归人也曾经给她洗头发来着,手僵硬的要命,还拽下她好几根头发,自己提出意见,他就没好气的吼:“老子一辈子也没给谁洗过头发,你荣幸去吧你”

她气的抓起洗发水砸他,两人打做一团,弄得满院子是水,被刘彩凤骂一顿。

那时正是杏花盛放的暮春时节,满枝头雪白晶莹的花朵开的如织如锦,风一阵阵吹过来,开老的花朵就离了枝头飘摇着坠落,流风回雪般散落了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