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正厅,姚静规规矩矩的朝父亲行了礼。

第一次见一个奶娃娃行礼,孙右除了觉得可爱外,只有震惊。看来外界的谣传也不可全新,能如此规矩规整的行礼可不是一个一岁的痴儿能做到的。

姚大将军也觉得女儿可爱,每每女儿给他行礼,他都不得不努力克制自己让女儿再行一次礼的欲望。

行完礼,姚静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到父亲身前,抱腿,爬爬爬。

姚宏天及时制止住女儿,说:“还记得爹爹昨日与你说过的孙夫子吗?还不快去见过夫子。”

姚静看着坐在一旁的男人,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他了,却未往夫子方向想,她只当是家里的远房亲戚。她以为爹爹请的夫子必是一个白发苍苍长着长长白须的老爷爷,不想竟然是一个清秀儒雅的年轻人!

姚静眨眨眼睛,踩着可爱的虎头鞋走到夫子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直起身,抬头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把夫子看了一个遍:身子稍显单薄,五官虽不精致,组合在一起看着倒也舒服。

姚静打量孙夫子时,孙右也在打量她。

精致是孙右对姚静的第一印象——精致的五官没有任何冲突的组合在一张白嫩的小脸上,让人不得不感叹瓷娃娃也不过如此。不过最令他震惊的是那双黑黝黝又泛着亮光的眼睛,仿佛带着笑,透着一股机灵劲,他不相信拥有这双眼睛的主人会是个痴儿,看来外界传闻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你可愿意与我一起识文断字?”孙右缓缓的说。

姚静乖乖的点了点头,上辈子的毛病——看见老师就犯虚,前一秒还好奇的打量夫子,夫子一问话立马不自觉的低下头,手脚紧张得都不知道该放哪儿。

孙右并未在意的她变化,只当小孩子奇怪的思维,对着她的小脑袋说:“学习不是玩闹,会很辛苦,若完不成我交予的作业会被打手板,你可怕?”

姚静听了他的话立即抬起了头,满眼的不可置信,转头看向帅爹爹,只见他点了点头说:“不认真学习打板子是应该的。”

这绝对不是亲生的,她还是个孩子。姚静转头看向夫子,夫子不慌不忙的等着她回答,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怕。”所以夫子就不要教她了,她让小屁孩哥哥教她,虽然这里的文字与前世有所不同,但实个字应该难不倒她吧。

“怕就好,明日开始我会每天准时到府上,希望你也准备好,不要让外面的人看了笑话。”宋夫子点点头,算是暂时认下这个学生了。

这夫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她不怕外面的人笑话,女子无才便是德,让她开开心心过完童年吧。

姚宏天完全不给她商量的余地,开心的与宋夫子商量教授的具体细节。

姚静趴在冬竹肩上,嘟着嘴,一脸生无可恋。

回到院子,冬竹把小姐放到暖榻上,见她两眼无神的睁着,难道真是被打板子吓到了?

宋子木见静静回来了,努力爬过去扑在她身上,咯咯的笑。姚静慢慢转过头,看着无忧无虑不用学习,不用小小年纪就被夫子打板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上辈子可怜,这辈子依然可怜,她想过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眼泪一颗一颗掉出眼眶,最后哇的一声,姚静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