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旅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中策为突围投奔吴蜀两国。我大魏与吴蜀乃为盟友关系,唇亡齿寒,有我们在,对于他们来说有利无弊,相信他们必然会收留。只是从晋阳到吴蜀相距甚远,就有些冒险了

!”

听着何旅的话,让曹奂想起了当初从司马炎手中化妆潜逃至晋阳的艰辛与风险,不由眉头皱了起来。陈仓再次大声反对道:“不可!自古以来,无寄他国为天子者。臣料晋能吞吴蜀,吴蜀不能吞晋。若称臣于吴蜀乃是一辱也。若吴蜀被晋所灭,陛下即便性命无虞,也要受二辱也!更何况这一路南下实在是

太危险了,一旦被晋军发现,十死无生!”

何旅听后,顿时气恼道:“依你所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降晋乎?”

陈仓勃然道:“某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侍中大人又何必动怒!你应当知道陛下以及你我身居高位者,司马晋是断然不会受降,必然要杀之而后快,又何必以言相逼!”

何旅闻言沉默了,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投降一事。

曹奂脸色有些发白,眼见何旅低头不语,强压心中不安,问道:“何卿,刚才你不是说有上中下三策吗!不知道下策为何!”何旅抬头看了一眼曹奂,拱手道:“回陛下,下策乃是征召壮丁,急令文将军回援晋阳,而后坚守待时机有变时,或可避过此劫。”何旅所说的时机有变乃是暗指吴蜀或者鲜卑人猛攻晋国,使得晋暂时放弃

围剿他们,从而全力应对吴蜀等势力的入侵。

等说完下策之后,何旅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一直和他唱对台戏的陈仓。谁知这一回陈仓却是拱手附和道:“陛下,此下策虽非万全之策,可却也是目前最为保险和唯一可行的方法了,请陛下允之。”

曹奂对于军政两事本就不懂,加上现在形势危急,早已心慌失了分寸,只得微微有些颤抖的说道:“就依两位卿家所言,速召车骑将军回师坚守!至于征召新兵与训练就暂时交由陈卿负责了。”

其实曹奂也意识到时局的严重性了,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现在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文鸳身上,希望现在大魏这个唯一的擎天柱能够力挽狂澜了。

陈仓躬身领命道:“微臣遵旨!”

数日之后,羊祜率领大军倍道兼行,很快就赶到了晋阳城下,将晋阳团团包围起来。魏镇国将军陈仓带着三千郡兵以及临时征召的五千未经操练的新军凭城而守,以待文鸳回军。

次日,羊祜亲领大军朝着晋阳发起了第一轮攻击。一块块大石在数十架抛石机的投掷下铺天盖地一般砸向了晋阳城头,压的魏军守卒抬不起头来。

抛石机刚停止投掷,无数晋军便肩扛云梯冲向了晋阳城头。只是这一次羊祜居然没有进行试探性攻击,而是直接发动猛攻。

一时间,魏军有些被打蒙了,居然被晋军一下子攻上了城头。最后若不是陈仓带领亲卫军奋勇将晋军杀退的话,恐怕晋阳已然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