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俞家子,”莫良缘的语气太笃定,由不得莫桑青不信。

在巴掌大的牢房里踱了几步,莫桑青道:“我只是在门外看了年欢喜几眼,没有细看他的模样,这个人如今多大的年纪?”

莫良缘说:“二十多岁?”

“那俞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这个人也许还没有出生,”莫桑青道:“他不一定是俞常胜的嫡孙。”

莫良缘一想也是,前世里世上就俞暮晓这么一个俞家子了,谁知道这是不是辽东俞家的嫡脉?

“是傅家救了他?”莫桑青像是在问莫良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为傅家效命,那当年救他的人自然是傅家人,”莫良缘小声道。

“所以,怎么?他觉得是父亲害了他的家族?”莫桑青冷笑道。

“是,”莫良缘道。

“荒唐,”莫桑青低声道:“他俞家一场败仗,害得辽东尸横遍野,那个太监竟然还将父亲当作他的仇人?”

“傅家想要他效命,自然会让他恨我们,”莫良缘道:“哥,当年傅家是怎么把年欢喜救的,这事儿是不是要查一下?没有内应,傅家如何得手?”

“这事护国公知道吗?”莫桑青问。

莫良缘摇头,“他不知道。”

“能确定吗?”

“他若是知道,应该不会留年欢喜活在世上,”莫良缘小声道:“在我入宫之后,他还视傅家如仆从一般,若是知道了傅家的野心,他不至于如此。”

“傅家是养好不少得用的人,”莫桑青低语了一句,一路上他遇到的刺客都不是凡凡之辈。

“我原本想用年欢喜,将傅家手下的这些人拿来用,”莫良缘摇头道:“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遇上仇人之子,只能斩草除根,断没有收为己用的道理。

“年欢喜真是太监?”莫桑青突然问了莫良缘这样一个问题。

“阉人入宫是要验身的,不是太监他如何入宫?”莫良缘小声道:“况且他若不是太监,冬尽不会发现不了的。”

“嗯,”莫桑青将头点了一下,严冬尽对年欢喜用过刑,连踢带打的,若是这样了,严冬尽还发现不了年欢喜是个假太监,那严冬尽不是笨,而是眼瞎了。

“那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入的宫?”莫桑青又问莫良缘。

“李祉出生之后。”

“圣上今年五岁,也就是说年欢喜入宫也不过五年的时间,”莫桑青皱眉道:“他完全有可能在宫外替俞家留了种,再入得宫。”

“年欢喜现在不是大敌,”莫良缘拉一下兄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