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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在后面跑着,大声地叫着若珍,只是出租车并没有停留下来。她看着车子忽地一下就从她面前消失,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跑回去跟因为打架还坐在地上的两个人道,“怎么办!若珍上了车走了!我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我看她的脸色很不好,我怕她一个人会出事!”

坐在地上的陌安年一听到这事,整个神经都开始紧绷起来,二哥要他过来好好看着若珍,可是现在他居然把人给看丢了!

“车子往哪个方向开的?”陌安年一个翻身就从地上起来,脸上的伤痕和他的俊俏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苏暖看来倒有些滑稽。

“这里通往市里就这么一条路,她出去就上了出租车,我叫她,她也不应。要不我们通知慕少吧,或许他有办法。”

“不行,伍萍流产了,二哥现在在医院都快忙不过来,又要分身去找若珍。我怕他吃不消。”

再说了,慕寂莲给他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让他过来看好若珍的,现在她不见了,自然应该由他去把人找回来。

“那我们分开两头去找找,她才刚走,加快速度应该可以追上她。”苏暖提议,瞥眼却看到已经愣在地上没动的温子阳,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若珍给他的那本日记,若珍说他要的真相就在这里面,现在看到他那没魂样,估计是已经找到答案了吧。

“就先这样办。”陌安年点头,握着手里的车钥匙就出门,苏暖紧跟在他的后面。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温子阳一个人,额头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血液,一滴一滴地算着眼角留下来,和他这张温润儒雅的脸庞很不对称。他看着看着却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凄凉又带着恍然之后的觉悟。

他坚持了20多年的事,居然是一个幌子。

若珍说他母亲骗了他,他一点都不相信,他的母亲怎么可能会骗他呢?可是,这本日记,记录了当时一切的事……

他怀疑这日记是假造的,可是纸张陈旧的气息不会骗人,日记是记录最真实的事,慕妈妈没有理由来编这些谎话。

他完全没有想到,他父亲真正的死因居然是这样,不是慕晋森害死的,完全是他自己自作孽。可是,他一点也接受不了自己居然有这么一个父亲,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慕妈妈就不会走上绝路。可是,他的母亲又为什么要骗他呢?

猛地,脑海里想到一种可能性。他的父亲喜欢的是慕妈妈,所以他的母亲嫉妒慕妈妈,慕妈妈最爱的人是慕叔叔,所以,他的母亲最终要报复的人还是慕妈妈!她想要让慕妈妈爱的人不好过,可是他的母亲有没有想过他?他为了报仇,这二十年来都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他假装地潜伏在慕家的身边,整天做着假面人。根本就没有了自己个人该有的生活,也没有一个人原本该有的情绪,为了报仇,他每天都过得很累,很累。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想母亲的,可脑海中的思绪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想。而且他的妈妈早就已经去世,这些……他都该向谁去求证?

手中拿着这么沉甸甸的日记本,字字都带着岁月的痕迹,他想,他不需要再向别人求证了。他现在最对不起的就是若珍,她是最无辜的。当然,还有慕寂莲,这个一直把他当兄弟的人,他却背叛了他。

他该怎样忏悔,该怎么补偿他们才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温子阳一个人坐在冰凉凉的地上,孤独的背影凸显出他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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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安年和苏暖在外面找了一个多小时的若珍,可是却一无所获。

苏暖着急地要命,她看着若珍走之前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怕她会出什么事。如果,若珍出事了,那么她的心这辈子都不会安。这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出任务,在结束之前,就请求老天让她有个心安理得吧。

“现在怎么办?我看我们这样盲目地找是没用的,要不直接和慕少说吧,他和若珍亲近,一定有办法知道她去了哪里。早点和慕少说,不然到时候若珍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不好担当。”

陌安年在找了这么久之后,心里也着急地要命。叫了一批下属去找,可是到现在都没有线索,看来现在不找慕寂莲真的不行了。

想着就拿出手机给慕寂莲拨打电话。

“二哥,你那边的事现在怎么样了?”陌安年试探地问着慕寂莲那边的情况,再酌情跟他讲若珍的情况。

“伍萍因为流产,现在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慕寂莲听着里面的人又哭又笑,嘴里念着报应,连慕晋森都安抚不了她。看来不得不叫医生给她打镇定剂了。

“若珍现在怎么样了?”慕寂莲没等陌安年在说话,紧接着问道,语气里都是着急的关心。

“你先不要激动。”

慕寂莲听陌安年这样一说,就知道里面的不对劲,莫非那小女人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

“刚才温子阳来过了,我和他打了一架。后来林妹妹把一本日记给他,她说温子阳要的真相全部都在这里面,我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一个人跑出去,上了出租车。我已经派了人去找,我在外面也找了一个小时,但是没有找到她。你知不知道她经常会去的地方有哪里?”

“什么日记?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慕寂莲皱着眉道,眉间的沉重足以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烦躁。

“我没看那日记。样子挺老旧的。”陌安年回忆着,形容出那日记本的样子。

“是不是黑色的?黑色的软皮本?”慕寂莲打断他,着急地说着,脑海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的印象里想到了他的母亲曾经也有这么一本日记本,他之前打开母亲的抽屉的时候偷偷看到过,可到后来,直到母亲离去,他都不知道那日记本去了哪里。

“对,对,就是那个,二哥,你怎么会知道?”

慕寂莲沉默着,没有回答她。垂在两侧的手越发握紧,心中阵阵疑惑。这本日记本怎么就会到了若珍的手里呢?既然若珍说,温子阳要找到真相都在他母亲的日记里,而他的母亲一定有什么东西记录在了这里面。

如果有事记录在里面,那么若珍一定什么事都知道了……甚至,她知道的事,会比他的还要多。他母亲的日记,那一定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吧!

他心慌地想着,脑海里又联系到若珍的突然消失,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安定起来。

“你们先回慕园,一切等我过来再说!我现在从医院里出来了。” 慕寂莲一边讲这电话,一边去了主任的办公室打招呼,要她多关照一下这边的病人。毕竟这个医院不是慕氏集团下的,伍萍又这样不稳定,再加上他的父亲本身就有高血压的缘故,只有多和主任吩咐一下,才能让他放心一些。

上了车之后,就死命地往慕园赶去,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他母亲日记里写的什么,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感觉这里面还有一些更可怕,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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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寂莲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了以后,却有一辆警车正向他的这个方向驶来。他开着车去慕园,而警车刚好到了医院的楼下。

刚好的相错,让人措手不及。

警车里下来三个警察,衣冠笔挺,一脸严肃地走到里面。为了不造成恐慌,三个警察放弃了电梯,选择几乎没有人走的通道。

似乎早就知道了目的地,轻脚熟路地踏进伍萍的病房。

病房里的伍萍因为打了镇定剂,已经熟睡。而慕晋森坐在一旁,拉着伍萍冰凉的手,陪伴着。当看到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三个警察,心一窒。

其中一位走上前,从胸前口袋里拿出工作证,一脸严肃又郑重地开口,“我们是江南警局的警察,请问你是慕晋森慕先生吗?”

慕晋森弯腰站起来,连日的突发事故让他憔悴不已。

“我是,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在警察面前,他尽量让自己镇定。

“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怀疑您涉嫌到十二年前林安然的意外车祸事故。”警察沉着声音道,这林安然曾经快要坐上副局的位置,但是不知怎么地,一夕之间突然就遭遇车祸死亡,而车祸的原因,很简单,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但至今没有人查出来。直到今天,有人自首……

“他的车祸和我没关系。”慕晋森谨慎地说着,“这都十二年的事,你们现在突然来抓人,又没有正确的证据,是不是有些太过失职了?”

警察不慌不忙,要是没什么依据,他们也不会凭空上门,“林若珍,林小姐,你认识吧?”

慕晋森听到他说若珍,紧张提到了整个嗓子眼。

“若珍?若珍她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不要激动,她只是在一个小时前来警局自首了。”

“自首?她为什么自首?”慕晋森慌忙问道,现在接连发生的事几乎快要让他应付不过来。

“她以故意伤害他人罪来警局自首。”警察说着又朝睡在床上的伍萍望去,“那个就是林若珍的母亲伍萍是吧?”

慕晋森沉重地点头,看着伍萍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最怕她醒来的时候傻笑,那傻笑实在太人感到害怕,甚至毛骨悚然。

“恩,这样就能理清了,林若珍说她因为知道了之前的事,所以对她的母亲怀恨在心,在楼梯口故意推了怀孕6个多月的母亲下楼,她觉得害怕就来警局自首了。而之前的事,就不需要我多说了,毕竟您才是当事人。如果没有什么疑问的话,现在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慕晋森听着警察的解释,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回眸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伍萍,很是不舍。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跟着走也没办法了,若是再和警察纠缠下去,把伍萍吵醒,他就不能这么放心地走人了。

走之前,郑重地和外面的看护吩咐了一下伍萍的事,最后才跟着警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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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园的慕寂莲当看完日记的最后一页,整个人都开始有些脱虚。

如他所料,他看到更可怕的事实。

他知道慕晋森的出轨,知道慕晋森和他的母亲是政治联姻,没做过一天像样的平常夫妻。母亲在没有出事之前,每天都扮演着好妻子好妈妈的角色,出事之后才这样凌乱不堪。他没想到他的母亲在慕家的生活是过的如此的辛苦,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她对婚姻的绝望,但是为了他一直在坚持着。

她等了慕晋森一辈子,一直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还是慕晋森的出轨以及他地给她的一张离婚协议书。更可恨地是,温子阳的父亲!!!

虽然,他用了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他的母亲,但正如他母亲说的,这有什么用呢?又能弥补什么呢?终究给她制造了一辈子的阴影。他的母亲不是疯子,为了能和他在一起才装疯卖傻!

呵……这就是全部事情的真相,如此的可怕,如此的让人毛骨悚然。

原本呆愣在一旁的温子阳,看到慕寂莲的到来,看向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慕寂莲却没有对他说什么,也没和陌安年那样做激烈的事。他有些累了,是真的累了,现在来纠结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呢?毕竟犯错的人不是他们,再说温子阳的爸爸都死了,他要追究只能去地下了。还有慕晋森和伍萍,他们现在也算是得到报应了吧,他在医院里听着伍萍的疯言疯语,又看到慕晋森的满头白发还有苍老的脸色……上天还是很公平的,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