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择笙脸上挂着一抹冷笑。

“周二老爷声音那么大做什么?”周择笙伸手掏了掏耳朵,“这是周三老爷说的,我只是转述给族中长辈听。”

周择笙那份不屑和戏谑,就像是狠狠地在周择敬脸上打了一巴掌。

周择笙感觉到周氏长辈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那些视线中满是探究。

不等周择敬说话,周择笙又道:“周二老爷为何要去问蕊青娘?”

周择敬没有时间去仔细思量:“如珺刚丢了性命,她身边的丫鬟也死在回族中的路上,我当然有些怀疑。”

周择敬仔细想了想,自己这话应该没有破绽。

周择笙道:“所以在那时候,周二老爷已经觉得如珺的死另有蹊跷。”

周择敬一怔,片刻后才辩解道:“我没说。”

周择笙道:“如果这两件事没关系,周二老爷何必提及如珺?周二老爷是觉得蕊青的死与如珺有关。

蕊青被崔渭收买,死在路上应该是崔渭斩草除根,如珺也是崔渭在牢中射杀,说到底她们主仆都死在崔渭手中,刚好与周二老爷猜测相符。”

周择笙咄咄逼人,但说的有理有据,就似一汪泥潭,牢牢地吸住了周择敬的脚,要将他拖拽下去。

周择敬闭上眼睛看似不愿意再去与周择笙争论,其实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遮掩他刚刚不小心露出的破绽,他是怀疑蕊青的死有蹊跷,那是因为他知道如珺是被冤枉的,可现在他却不能说出这话,因为一样会被族中长辈质疑。

作为一个亲叔叔,既然知晓侄女的冤屈,为何不为侄女伸冤?

周择敬道:“当时我只是有所怀疑,并没有找到证据。”

周择笙定定地看着周择敬:“那大嫂过世之后,周二老爷又偷偷摸摸去大嫂屋子里做什么?”

周择敬脸色一暗,是谁瞧见了他?周择笙说得如此肯定,应该是有人向衙门供述。

周择敬道:“我什么都没发现。”

“会不会那天晚上,有人在暗中看到一切,趁着周三老爷离开的功夫,去了大嫂房中向大嫂下了毒手,大嫂过世之后,他又去大嫂房中查看,生怕留下了什么证据?”

周择笙没有明说,但众人都知晓周择笙指的是谁。

周老太太急忙为周择敬辩解:“不可能,择敬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你莫要冤枉他。”老三进了大牢,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老二,老二可不能再出事。

周择敬努力稳住情绪:“母亲你不用与他争辩,如果我与这些事有关,衙门会来提审我。”

“快了,”周择笙声音冰冷,“很快就轮到周二老爷了。”

周择敬心中不由地一凉,难道衙门真以为大嫂的死与他有关?

周择笙颇有深意地望了周择敬一眼:“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杀害大嫂的真凶,如珺枉死在刑部大牢,周氏族里也要出面还如珺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