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谌只感觉到一阵清风拂过,然后他手心里的东西就不见了。

她的手还真是快,成为顾明珠之后,她没少花时间去练这些,精力那般充沛,除了案情和大牢里的张老爷等人,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想些别的,魏元谌停顿了片刻才收回了手。

“魏善人,”莫阳明看向魏元谌道,“可否有关阿婵的事告诉道人?”

魏元谌道:“案子牵扯到白家大小姐,白大小姐是莫真人的徒弟,有些内情还需要莫真人帮忙回想。”

莫阳明点点头。魏元谌和莫阳明坐下,然后仔细说起大兴庄子上发生的事。

趁着莫真人听案情的功夫,顾明珠走到角落里,将那布包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两样东西,其中一个是根烧得发黑的铁管,大约一拃长,两指多宽,形状略扁。顾明珠心中不禁一跳,这是个随身携带的机括,这机括虽然被灼烧过,但整体没有被损坏。

另一个完好的机括,比那烧黑的略大些,其中装了两把飞刀,其中一把已经被射出,还有一把留在铁筒之中。

顾明珠仔细看着这两个类似袖箭的物件儿,这两个东西都是魏大人去大兴庄子上得来的,她要辨别一下,它们是否有相同之处,如果出于一个人之手,定然可以找到类似的打造痕迹。

大兴庄子上的命案,慢慢地经魏元谌的嘴中说出来,虽然没有亲眼所见,莫阳明依旧感觉到一阵寒意。

魏元谌道:“经大兴县衙仵作验尸,大火中的尸身是一个妇人和八九岁的男孩儿,妇人和小儿在大火烧起来时已经死了。”

莫阳明念了几句道法,一眨眼之间又搭上那么多条人命,甚至还有一个孩子。

魏元谌道:“安济院出事之后,谭子庚宁愿被衙门怀疑也不肯说出实话,显然是怕我们通过蓁姑查出其他内情,于是我便起了疑心,一路跟随谭子庚出了京城,亲眼看到谭子庚不慎杀了庄子上的人? 那个侥幸活下来的护院一口咬定,谭子庚就是杀人、放火的凶徒。”

莫阳明皱眉道:“魏善人让人跟着谭子庚,谭子庚应该没有足够的功夫杀人放火。”

魏元谌点点头。

莫阳明道:“善人还说? 有人在失火的屋子里提前准备好了火油? 只靠谭子庚自己? 更加不可能完成这桩事,除非谭子庚事先安排了人前去杀人,不过……既然安排了人? 谭子庚何必再涉险?万一出了差错? 岂非会被抓个正着?谭子庚是否向善人说明,什么原因让他独自到庄子上探查?”

魏元谌道:“谭子庚说那蓁姑出现在安济院是有人暗中安排,这些人图谋不轨想要加害谭定方? 谭子庚为了查到指使蓁姑之人? 顺着蓁姑提供的线索? 找到了那处庄院? 谭子庚派出的人也招认? 他瞧见被杀的妇人带着随从住在庄子中? 就立即将消息传给谭子庚,谭子庚这才赶去了庄子上。”

莫阳明仔细想了想,谭子庚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与当时魏善人看到的情形也相符,看起来像是谭子庚被蓁姑那些人陷害了? 从蓁姑的死到庄子上的“杀人灭口”? 种种证据都让谭子庚难以脱身。

莫阳明喃喃地道:“难道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谭子庚?那谭定方和阿婵又是怎么回事?”

魏元谌道:“谭子庚提及有人安排蓁姑前来引诱谭定方? 蓁姑姿容寻常又少了一只手? 安排蓁姑的人怎么知晓谭定方一定会上当?”

莫阳明道:“所以魏大人疑心蓁姑的身份,想要再来安济院查看,却正好听到了俞镇海那番话。”

魏元谌道:“谭定方与白大小姐有过那样一段往事? 蓁姑与白大小姐相貌相似,因此才能引起谭定方的注意。”

莫阳明点头:“这就解释得通了,为何谭定方会一次次将蓁姑带回安济院,谭子庚定是觉得蓁姑来历不明,才会盯上蓁姑,然后发现了蓁姑的确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