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自白心中路,人恶皆有恶之源;

悲惨一生心生变,心灵扭曲毁余生。

“我出生于普通的包衣之家,荣儿,我多羡慕你和若兰啊,你们虽是包衣出身,但你们的父亲却都是朝廷官员,可我阿玛呢?无所事是,整日喝得烂醉,功名又求不上,我五岁时,额娘死了,我更成了没人管的孩子。”张乐琪缓缓地说道,“我的远亲表叔看我可怜,便说要带我走,我阿玛也不管,我的表叔是江湖游医,从五岁起我便跟着他走南闯北,其实我表叔是救死扶伤的人,按理说我也应该心怀仁心,对吗?可是没有,这些年我看到的都是没权没势没钱的穷苦人病死,而有钱的官宦人家却一个个娇贵的要死,是的我是懂得食疗,我的表叔一直认为食物也是很好的药材,我和他学了很多……”

“那……红果……”荣儿轻声喃道。

张乐琪仿若没有听到般,眼睛盯着前方继续说着自己的故事,“十三岁那年,我被送回了家,因为阿玛给表叔传了信,说我要入宫参加宫女的选秀,我不是大家闺秀,跟着表叔这几年,我吃过很多苦,但我仍乐意和表叔在一起,因为阿玛喝完酒常会喜怒无常。那年是康熙二年,我入了宫,在这宫里当奴才,但我很是幸运的,因为我被分到了皇上身边,记得当时要分配差事的时候,太皇太后召见了我们,她亲自挑了我们几个长相都还不错看着比较成熟的宫女到了皇上宫里,当时姑姑说得很直白,我们这几个到皇上宫里,要我们都聪明机灵着点,你知道我们是去做什么的吗?”张乐琪看着荣儿。

荣儿没有说话,看着张乐琪静静地等她讲。

张乐琪轻哼了一声,“我们这几个人,到皇上身边是让皇上明白男女之事的。皇上当时才十岁,怎么会懂得这些,我们被教导了很多东西,我们几个宫女就是要让皇上感到温暖,让皇上懂得男女之事。”

张乐琪轻叹一声,“可是我真得很佩服皇上,皇上那时才十岁,他登基才二年,但他却很聪明好学,他好似更喜欢把时间用在读书或骑射上,我们到了皇上身边二年多了,皇上都未碰过我们其中任何一人,眼看着皇上即将大婚了,太皇太后也急了,常常会有年长的姑姑来示意我们要积极主动,这种事情,当真有人做得出来的,我们同时派到保和殿的一个宫女胆子很大,竟然在皇上晚上休息时跑到皇上面前去引诱皇上,我记得皇上那晚特别气愤,重罚了这个宫女,这个宫女据说被降为了粗使宫女,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她。”

张乐琪看着荣儿苦涩地说道:“荣儿,你觉得皇后可怜吗?那我告诉你,皇上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敢肯定地说,皇后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这样的幸福不够大吗?”

荣儿看着张乐琪满脸的诧异,她没有想到张乐琪当初派到皇上的宫里是为着这个。

张乐琪看着荣儿的表情,似是知道她的疑惑,轻笑道:“荣儿,你以为只我们是吗?你、尹若兰、灵翘儿会到保和殿,其实太皇太后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只是你们到保和殿的时候,皇上已经懂得了男女之事,所以太皇太后不需要再如何嘱付你们了,只是给看上多几种选择而已,毕竟当时皇上除了皇后外只宠幸于我一个人,太皇太后她也是担心的。”

听了张乐琪的话,荣儿惊呆了,她真的没有想到……

张乐琪轻摇头说道:“宫女是被主子们摆布的,当然能够侍君,这是荣幸,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皇上大婚一个月后便搬回了保和殿,我猜想皇后定是不能完全取悦皇上的,皇上很孤独,我感觉的到,我到保和殿三年了,我不瞒你,我无时无刻不想得到皇上的临幸,因为我要改变我的命运,靠着我自己改便我的命运。”说着话,张乐琪的眼眶又红了,泪眼朦胧地看着荣儿,“也许最初,我仅仅是希望自己能有荣华富贵,可是,荣儿,三年的侍君,我是真的喜欢皇上,他那么勤勉,那么努力,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会喜欢的,对吧?荣儿……我说我聪明,因为我知道,皇上要温暖,只要让皇上感觉到温暖,他总有一天会注意我的,我总是默默地服侍着皇上,即使我心中有万般的期待,我也没有表现出来,五年二月,冬天还没有过去,未亲政的少年皇帝总是有着许多的烦心事,那天晚上,我陪侍于皇上身边,其实当时保和殿主事的程姑姑和我关系很好的,我知道都是由她安排皇上的值侍,所以我不像和我一同入宫的其它宫女,天天笨的只想着如何引诱皇上,我却去讨好程姑姑,所以到五年的时候,我晚上随侍的机会已经很多了,所以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一个皇上需要温暖的夜晚,我得了皇上的宠幸。”

荣儿想着自己,她同张乐琪是何其相似,在一个皇上需要温暖的夜晚,得了皇上的宠幸,其实若兰也是吧,荣儿心酸地想着。

张乐琪继续幽幽地讲着:“我得了宠幸,我真的好开心,根据这三年来我对皇上的了解,我知道我一定会得到封号的。三月,我得了封,我成了小主,我有了服侍我的宫女,我可以欺负宫女了,我很高兴。”

“所以,你对苏雅不好……”荣儿轻声地叹气。

张乐琪点点头冷漠地说道:“这个你也知道,苏雅同你讲得?对,我不喜欢她那种逆来顺受的表情,毫无反抗,只会让我更看不惯,无论我怎么打她,她都不吭声。”

“你把她的善良当软弱……”荣儿皱眉说道。

“她是善良,但她也确实软弱,在这宫里,你要反抗,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强大起来,你知道我当年对程姑姑有多好吗?她累了我给她锤背,她渴了我马上送水,我多恨自己当年是那样的无力……”张乐琪苦笑道,“后来若兰也晋了封,我感觉我给皇上的温暖,被别人抢了去,特别是你荣儿晋了封以后,皇上尽乎于独宠你,这是为什么?皇上要的温暖我们都可以给,可为什么,只有你会得到皇上的宠爱?”说到这儿,张乐琪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所以你的心扭曲了……”荣儿痛心地说道。

“是啊,我扭曲了,我好恨你们,你们抢走了皇上,因为你们的出现,让皇上不再留恋我给他的温暖了……我恨……真的好恨……”

“所以你便要害我们的孩子……运用你所懂得的食疗?”荣儿抬眼看向张乐琪心酸地问道,“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恪慧?”

“我没有害恪慧!”张乐琪看着荣儿大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