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离婚的手续,苏乔懂的并不多,很多枝节细末,也是之前从徐立宸那里听来的。

可徐立宸却是代表沈家的律师,考虑的利益自然不会从她的角度来出发。

于是,早上退烧清醒之后,她便在跟梁晋深谈话的时候,直接把委托权交给了梁氏的律师团。

梁晋深说,梁氏集团聘用的律师均是业界一流的水平,一定会替她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但其实,苏乔并不在乎会得到多少利益,她只是想要一份解脱,一份能够让她彻底死心遗忘的证明。

他不再属于她了,从此一分为二,她也不会再奢望一份遗失空白了太多、却疼得撕心裂肺的爱情。

或许,他也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她——

虽然她失去了大部份的记忆,至今也没有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梗概。

可是,女性的生理构造,她还是清楚的,与她拥有一年婚龄的首长大人,从来都没有跟她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她仍然是完壁之身。

是受制于那一纸《结婚协议》,还是没有机会,又或是他其实并不想碰她?

可惜苏乔却不知道,她已经忘记了太多,只记得回国后他对她的好,也误以为他说的“爱她”就是永恒专一的爱。

直到林若初的出现,她才知道,一切只不过是她执念太深,以致于分手的时候,她痛得太深。

而这个溃烂至骨髓深处的伤口,她已决心剜除掉!

她不但要离婚,还要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回美国,只是疗伤的第一步。

她还会跟怀特教授继续之前未完的实验——

神外科与心内科的结合,是一个神秘而又神奇的体验。

也许,他们的研究不足以震憾世界,却足可以造福世人。

所以,刚才她在玩手机的时候,已经在网上订了两张前往宾夕福尼亚的机票:一张是她的,一张是准备留给翊帆哥的。

当时她刚从浑浑噩噩的梦中醒来,满脑子都是往昔跟翊帆哥一起的欢快时光,只顾着伤心和怀念,考虑不周,才会贸然订下两张机票。

此刻看着眼前军装笔挺的翊帆哥,想到他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军籍,她才意识到不妥,遂只跟沈翊帆提了自己的航班,却略过了另一张机票。

沈翊骁从她闪烁的水眸中窥出了些许端睨,试探地问了一句,“明天早上么?时间有点紧,我可能来不及办休学手续。”

苏乔忙阻止他,“翊帆哥,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我会代你问候怀特教授的。”

“你马上就要毕业了,好好准备考试,到时记得给我和怀特教授发一张帅气的军官照过来就可以了。”

“……”

沈翊帆蹙眉:“乔乔,你以为,我会为了一张毕业证而放弃你吗?”

苏乔未及表态,他已取出手机,熟练地拨下一串号码,“给我订一张明天早上飞宾夕福尼亚的机票,另外,给我去办一下休学手续。”

路氏总经办。接到少东家的杨秘书很是诚惶诚恐,“二少爷,董事长知道这件事吗?”

沈翊帆却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多嘴。”随即,掐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