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被单,盖着两人。

成芸躺在周东南身上,她是真真正正地“躺在”了他身上。周东南被成芸翻了个趴在床上,他们胸贴背,腹贴腰,腿缠腿……她粘在上面了。

周东南闭着眼睛,不过没有睡着,他被压着,所以呼吸比较困难,每次喘气都呼出了声音,背部也明显地起伏着。

躺在上面,好像泛舟。

皮肤相贴之处,有薄汗粘连,一方阴柔,一方阳刚,糅杂着,让男男女女永不舍分离。

床边堆着衣服,风衣、夹克、皮裤、牛仔裤、毛衣、衬衫……以一种没人管顾的方式堆积在一起。不管干净的,脏的,你叠我我叠你,就跟主人一样,黏在一起了。

在衣服堆的最上面,是一件深蓝色的保暖衬衣,那本是周东南穿着的,现在也脱了。

当初脱这件还费了点功夫。

周东南死活不让。

“你黄花闺女啊?”

成芸早已脱光,提问的时候微微探身,双胸就好像是软桃一样,缀着,弧度可人。周东南低头瞄,瞄完不忘摸一把,手下触感不能再嫩,还带着点水润的青涩。

脸色没变,身下也是默不作声地翘起来了。

成芸拍掉他的手,直起身,面对面地坐在他身上,弯膝缠住他的腰。

两个人较上劲来。

一个握着衬衣角,死命往下压,一个拉着肩膀的衣服,死命往上提。

要说这衣服弹力真不错,脸都没过去了,还能接着往上抻。

成芸泄气松手,衬衣肩膀留下手印。

周东南又过来抱他。

成芸再次打掉他的手,转头拿烟抽。

还是面对面,隔着烟雾,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光不出溜,下面还挺着,可她不让动,他就只能那么晾着。

“我都知道了。”成芸弹弹烟,蹙眉说。

周东南还是看着她,总是看不够一样。

成芸两腿使劲夹他,“我说话你听见没?”

周东南这才反应过来,“什么?”

“你那衣服。”成芸不拿烟的那只手过去,他马上又压住衣角,她不在意地嗤笑一声,顺了顺他的胸膛,又说,“还有你那后背。”

周东南低下头,半晌哦了一声。

“脱了吧。”

还是摇头。

“都知道了还穿什么。”

他眼神瞟到旁边,好一会才低声说了仨字——

“不好看。”

成芸唇口轻张,慢慢地眼神也移开了。

烟抽了一半就被成芸掐掉了,腿一收,折到后面,她虚虚地跪坐在他的膝盖上。

她问他:“你为什么烧桥?”

不说。

成芸探手,毫无预兆地握住了枪把,黑黝黝的大腿一哆嗦,这回不得不做出反应了。

成芸再问:“为什么烧桥?”

他皱眉,“看着烦。”

“怎么烦?”

周东南飞快地瞥了她一眼,他不会用“明知故问”这个成语,他的眼神替他怪罪了。

女人心里酸,酸之中又透着春风得意,山谷中的清风一点点吹着她,吹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周东南垂下头,面无表情,可一直关注着被握住的命根子。

被她手钳住,他那里一直胀着,没得纾解,难受。

忽然,视线里多了黑色的发丝。

成芸弯下身,含住了。

周东南一瞬间抽紧,突如其来的暖意,突如其来的震慑,让他差点叫出声。

太软了,舌尖,下腺,辗转反复。

成芸一手轻盖,在收缩的皮囊上细细摩挲。那里色素沉淀,暗暗的褐色,皱褶多,摸着薄而柔软。过了一阵便渐渐向下,指尖兜住那小小的一堆。

观音巧手,拨弄人间浪潮。

微凉,轻触进去,好似碰到了平滑的肉膜。袋上毛发稀疏卷曲,她嗅到了汗腺分泌的奇特味道。

周东南的脸跟那袋子一样,皱啊皱啊,忍不了了,全都聚在了一起。他的额头满是汗,肤色更沉,双腿抖如筛糠。

到底还是倒下了,敌不过。躺在床上,腿分开,他全权交给她。成芸舒展身体,开始专注在枪把之上。他那处有与他人不同的地方,每次胀着,都微微上翘,有一道让人怜爱的弧度。

周东南好不容易觉得自己走在她身边了,她稍稍施了点手段,他又被她紧紧拿捏。

太炽烈,太浓稠。

他终于吼出声来。

他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可也没用。最极致的感受被她操弄着——从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开始,从那座破旧古老的风雨桥开始,他这辈子的感情都被她操弄了。

很快释放,又不甘心。

辛辛苦苦摸索锻炼的学徒,被老师傅一竿子打回原形。

衣服什么时候被脱了,他也不知道。

成芸渐渐向上,与他肌肤相贴,她身上还沾着他的东西,周东南脸色红黑,好像烧过了的炭。

手叠着,下巴垫着手背上,成芸看着丢盔卸甲的周东南,脸上带着坏笑,笑里无限温柔。

“喜不喜欢?”

“……”

“我这么对你,喜不喜欢?”

周东南垂头喘息一阵,把最要命的那段时间过去,然后张臂,把她抱了上来,搂着。

“喜欢……”他一直都说实话。

“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