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兄妹由墨雨和赤雨相护,一路快马加鞭,竟然提前一天赶到冀州治所信都县城,“司徒少爷、小姐,这一路赶的急了些,人困马乏的,不如在城内休息一晚,明儿一早再去拜见剌史大人!”

“兄长以为如何?”司徒嫣心里也是这个意思,可出门在外,还是要以司徒谨的意思为重。

“为兄也正有此意,顺便打听一下这冀州剌史为人喜好,做到心中有数!”司徒谨对这剌史无事宴请,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兄长思虑甚是,既然是要打听,我们就住客栈吧!免得惊动了那剌史大人!”

“好!”兄妹商议之后,墨雨寻了一家老字号客栈,一行人住了进去。司徒嫣一路男伴女装,倒是便于行事。四个人吃过饭,小睡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去外面打探。

入夜时分,这才回到客栈之内。“嫣儿,你可有打探到什么?”

“正如玄哥所说,这冀州剌史极重名利,算不得什么好人。其治下州县之内百姓苦不堪言,这样的人只怕心不正人易歪,兄长入府还需多提防,墨雨你可打听到什么?”铁血卫在信都城内一定有暗桩,墨雨掌握的一定比他们多些。

“冀州剌史不只重名重利,甚至还贪恋女色。府中除夫人外,姬妾成群,甚至青楼出身的外室就不只一处。府上庶出的儿女更是多如牛毛,有些怕是连他自己都不认识!”墨风这消息听的司徒嫣一阵反胃。

司徒谨也是一脸的不屑,赤雨更是连“呸”了两声仍不解恨。“司徒少爷和小姐都是得皇上赐婚,想来这冀州剌史应该不会打什么歪主意吧?”赤雨有些担心的看向自家小姐。

“好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明日进剌史府,墨雨一定要寸不不离的跟着兄长,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可不想四人来五人回,到时没办法向大嫂交差!真是白瞎了那些礼物,要不是玄哥的意思。我真打算送这人一篮子臭鸡蛋,这才趁他身份!”司徒嫣看了司徒谨一眼,她话讲的明白,就是要让兄长小心中了人家的美人计。也是心疼自己的那些东西。还不如喂狗。

“嫣儿大可放心,为兄心中只有语儿,万不会做出那种苟且之事!而且那些东西多半还是子恒准备的,嫣儿就别心疼了!”司徒谨虽算不得“柳下惠坐怀不乱”,可也绝不会是陈世美。

“嗨。算了不和小人计较!”司徒谨见小妹不再计较了,这才接着往下说。

“我这边有墨雨倒是无妨,可嫣儿进了内府,只有赤雨相护,只怕那些姬妾庶女,会不折手段,这妇人们勾心斗角起来,无所不用其极防不胜防!”司徒谨出身官宦世家,内院那些肮脏事他就算是没做过,可也没少看。

“没事的。难不成剌史夫人还能找两个小姐与我上演一场断袖之恋不成!”司徒嫣这话讲的可全没有书香世家大家闺秀的风范。

司徒谨眉头一皱,瞪了小妹一眼,“嫣儿,你尚未出阁,再不可讲这些不知羞的话!”

“好,好,还不是兄长问起,我这才随口一答,放心吧,我有功夫在身。又有皇上恩封,就算是那剌史想动什么脑筋,也不敢与国公府为敌的!”司徒嫣这话倒是说到了重点,几人都跟着点头。

第二天。司徒谨换上官服,司徒嫣也换上五品县主的治服,这还不是她存心要显摆。这冀州剌史即然重名重利,没有些官威又怎么能压得住他。

这一换上衣服,反而司徒嫣比司徒谨还高了一品,“兄长。这下要累得你走我身旁了!”

“这有什么,就算是走嫣儿身后亦无妨!”司徒谨才不在乎这些。

“那可不成,不论嫣儿品阶有多高,那也是司徒府的小姐,兄长的亲妹,走在兄长身边已属不妥了!”司徒嫣本不在意这些,可这里是古代,又是到别人府上做客,这些礼节还是要守的。

兄妹两个坐在马车里闲聊,就听外面传来墨雨的声音,“司徒少爷、小姐冀州剌史府到了,请司徒少爷下车,属下已将名剌和礼单递了进去!”

“嫣儿,一切小心!”司徒谨下车前,仍不忘叮嘱再三,即便这样心内仍感不安。

“兄长也是!”其实司徒嫣根本未担心过自己,她更担心的还是司徒谨。女人重名节,只她是得皇上赐婚这一条,那剌史就算胆子在大,也不敢暗中使手段,坏了她的名节,反而是司徒谨,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下些迷药弄两个女人爬床这种手段可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也不会真的降罪于大臣。

不一会儿,冀州剌史府府门大开,从五品长史代剌史大人出府相迎。司徒嫣人都未下车,隔着车帘与来人打了声音招呼寒暄了几句,就坐着车直接进了剌史府,过了外院换乘小轿直奔内院。

而司徒谨则一路跟着长史进了外院书房拜见剌史大人。外院是个什么情形司徒嫣是不知,不过她这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二个女人一台戏,成群的女人戏成灾。一群女人一路介绍下来,她能记住的没有几个。至于那香到破坏五感的气味,更是熏的她几欲作呕。

“县主今儿穿的虽素雅了些,可气度当真不凡,难怪能得皇上看重,将您许给了国公府的世子爷,那可是天大的福份呢!”这剌史夫人一脸的艳羡,嘴上虽说的好听,可心里却根本看不起司徒嫣,觉得以她的出身根本配不上国公府的世子,可这是皇上赐婚,又是凉仁公大人亲自请的旨,她要怪只能怪天下的男人眼睛都瞎了,像她的女儿出身好,长的也比司徒嫣更妖娆妩媚,可却偏偏及第了都还没有人上门提亲。

“夫人过奖,只看夫人这身姿风韵犹存,可见保养得益是个有福气的!”司徒嫣早就打听过了,这剌史夫人最好逢高踩低,眼里明明透着不屑却还拉着她的手套近乎。司徒嫣嫌恶的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县主尚未见过小女吧,这是我的嫡女今年刚及第的,闺名茹儿,来茹儿给县主请安!”

“免了。免了,这过府即是客,哪有让主人行礼的道理!”司徒嫣可不愿受这礼,侧着身避过,虚还一礼这才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