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在府中一直等着消息,可直等到入夜时分才有下人来回报。派出去的死士都死在了香山之上。京兆府已经收到线报,将人拉了回来,可因为查不出这些死者的身份与何人所为,最终这事竟然成了一桩悬案。

而程峰也不敢将事情揭到明面儿上来,不然他意图杀司徒嫣之事就会曝光。以端木玄爱妻如命嫉恶如仇的个性,怕是下一刻他就会人头落地,甚至连整个大司徒府都会跟着遭殃。

而国公府内,凉仁公端木漓正和儿子在商量会试之后的事,就见墨冰来报,说墨风有急事求见。

“让他进来吧!”

“属下见过主公、少主!”墨风进门后先行了一礼,这才起身。

“墨风,见你呼吸急促,神情恍惚,可是京中出了什么大事?”以端木玄对墨风的了解,除非是皇上驾崩太子夺权,不然一般的事真的很难让一向沉稳的墨风露出如此急色。

“启禀主公和少主,京中倒是无事,只是属下刚才得知,司徒小姐于京郊香山被一群死士追杀!”墨风话还没等说完,端木玄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把将墨风拉住。

“什么,你说嫣儿被人追杀?可有受伤!快备马,我要即刻去司徒府!”端木玄只感觉天都塌了,手脚发凉,甚至声音都在发颤。

“玄儿,你先稍安勿躁,看墨风的样子,丫头应该是有惊无险,再说你派了铁血卫暗中护着,区区几个死士应无大碍!”端木漓倒是冷静的很,以他对墨风的了解,如果司徒嫣真的出了事,墨风怕是刚才就不会先通报再进来。而是直接闯了进来才对。

“是,少主您先听属下把话说完!”墨风不是有意让自家少主着急,只是事情需要一件件的说才能明了。

“快说!”虽然有父亲的劝慰,可端木玄仍紧拉着墨风不松手。

“是。司徒小姐今天送过司徒少爷去了贡院后,即同李家三少爷去了香山。走到了半山腰即遇到了死士,司徒小姐杀了一人,伤了二人!……”

“墨风!说重点。嫣儿她到底伤了没有?”端木玄哪里有那个闲情听墨风讲故事。他如今最想知道的是司徒嫣有无受伤,人可安好。

“少主,司徒小姐毫发未伤!就连那李三郎也未伤分毫!”墨风见平日里冷静的不像是人的少主,此刻竟然慌的连手都在发抖,不由得有些担忧。这次是司徒小姐没事。如果下次司徒小姐要是真伤了或死了,不知少主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为了不让少主发疯,看来以后要对司徒府加派人手了。

“哈!还好!还好!嫣儿未受伤就好!”端木玄长舒一口气,感觉刚才那一瞬间,心跳都停了。司徒嫣在他心中到底占着多少份量,就算没有这事,他也早就知道。可这会儿冷静下来,仍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

退了数步,这才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轻呡了一口。端木漓看着儿子,心下更是担忧,“玄儿,为父早就警告过你,遇事不可慌张,你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

“父亲,儿子知道,可只要是嫣儿的事,儿子就冷静不下来,心不从愿。儿子也没办法!”端木玄又何尝不知,如果再这么下去,怕是哪天他不但救不了司徒嫣,还会害了她。

“用情太深。终会伤啊!玄儿,不如早些放手吧?”这还是端木漓第一次劝儿子放弃,毕竟国公府的未来,还要指着这个儿子。

“父亲,如果儿子不能娶嫣儿为妻,此生再无可恋!难道父亲愿意看到一个为了国公府而活着的行尸走肉不成?”

“罢了。罢了!你好自为之吧!”端木漓知道自己劝了也没用,可是如果不劝,又不甘心,毕竟父子连心啊!

“父亲,是儿子不孝。可您相信儿子,国公府有了嫣儿,只会越来越好!儿子保证,会护国公府百年不衰!”

“好,只要你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自己的责任就好!”其实儿子的这些话就算不说,端木漓也相信,以司徒嫣的聪慧,定然做的到。这也是他当初看中司徒嫣,应允儿子的原因。可看着儿子失常,他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儿子定当谨记!绝不敢忘!”出了国公府书房,端木玄一刻都没停留,即快马去了司徒府。

“嫣儿,你当真没事?”端木玄已经上上下下打量司徒嫣不下数十次了,可仍感觉不安心。

“没事啊!如果我受了伤,那几个人也不是喂狗那么简单了!”司徒嫣打趣了一句,她不知为何就是不愿端木玄为她担心。只是她还不知,那种感觉叫做“爱”。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嫣儿可知那些人是何人所派?”

“那些人出手狠辣,不问姓名,不讲道理,一出手即想取我性命。而司徒府在京城中虽算不得人面广,人缘好,可也未得罪过什么人。唯一与司徒府算是有仇的也只有程峰!”

“是他!”端木玄眼睛像是要喷火,如果不是司徒嫣拉了他一下,怕是这会儿他人已在大司徒府的屋顶之上了。

“小五,那程峰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娶你,怎会下此毒手?”李三郎有些不解。他爱一个人只想她好,又哪里能理解得了程峰的想法。

“三哥,有些人就是这样,得不到就要毁去,这于这些氏族大家来说,再平常不过了。三哥没见过这些事,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这深宅大院的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之地!”李三郎恨程峰,连带着看端木玄也有几分不顺眼,毕竟都是出自名门。如果小妹将来嫁进了国公府,是不是天天要被人算计。一想到这李三郎不仅担心的看向司徒嫣。

“三哥,无碍的。能伤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司徒嫣只能开句玩笑,她的事她自己会去面对,不想亲人为她担忧。

“对了玄哥,这次我既然没事,而且眼下的司徒府还不能与大司徒府抗衡,为了兄长。我不想节外生枝。”还好司徒谨不在家,不知此事,不然怕是连考试都无法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