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宏日晋领兵出了大营,心头却摇摆不定。兵部尚书柳毅伦手谕,命他即刻率领一百名内城军士进驻大内,保卫皇后。这本是个机会,办好了差事,自己起码能在柳氏那边留个印象,于日后发迹定大有好处。

可这事难办在于:置天子于何地?进驻大内按理是要和兵常侍交接沟通的。

天子并无实权,这众人皆知,可没有爪牙的老虎,也毕竟还是老虎。太岁头上动土,终究需要谨慎。大司徒一干人等尚且对天子敬重三分,自己这般冒失前往,是否会成了他人争斗的牺牲品呢?

可不去显然又是抗命,自己苦战多年才终于讨了个校尉,倘若不去,定会丢了这差事。

“疑事无功!不冒风险就不能出头!”他告诫自己,随即转过身去,示意队伍暂且停下

“大家听好了,今日我奉的是兵部尚书柳毅伦的手谕,情况紧急,没得功夫和大内常侍交接,进入大内,若遇阻挡,格杀勿论,我们的目标是保护皇后!彻查谋害皇后主谋,倘有人左右顾虑,耽误了差事,定斩不饶!”

宏日晋急行五公里来到皇宫大门,抖着浓厚的胡须念念有词

“不对啊,守卫都去哪里了?”

“莫不是宫内的卫士已经提前去彻查了?”副职钱松说道

“不对!此事蹊跷,倘若尚书大人放心宫内卫士去查,就不会再要我们驻防,不好!宫内可能已经兵变!快,跟我冲进去!”

宏日晋带队冲进大门,却发现第二道宫门紧闭,正要差人破门强入,只听身后“嘎吱”一声。

宏日晋回身一望,身后的宫门被人关闭,他领兵多年,立刻反应过来是中了埋伏

“快寻偏门出去,快!有埋伏!”

果不其然,靠近内门四座塔楼不知何时有卫兵上去,这时候开始齐刷刷射出箭来。片刻间隙,宏日晋身边倒下了十几名兵勇。宏日晋拔出剑来格挡,边往后退,边招呼左右,炎炎烈日,闪着紫色的光,照在倒下的躯体上,和血色混出斑斓。

“左侧偏门开着,将军快走!”这个高声呼喊的卫兵,他的忠诚很快被塔楼的箭手注意到,于是乎,一箭射进了喉咙。

宏日晋领着剩下的七八十人从左侧偏门跑出去,惊魂未定,却又见到百米开外,一群大内卫士气势汹汹的挥刀杀来!进,刚刚搓了锐气,恐难战胜;退,身后还有弓箭手,况且大门已关,恐难出走。

犹豫之际,大内卫兵临近,阵营中居然开始零零散散的有人丢了兵器投降!宏日晋气急败坏,挥刀砍杀了几名扔下兵器的卫兵,大吼着“投降必死,跟我杀!”

可大势已去,短兵相接,须臾之际,宏日晋的卫兵又少了一半。随着身后又有弓箭手发射冷箭。除宏日晋外,所有卫士,都丢了兵器跪在地上。

“起来!投降必死!起来!”

“将军,别喊了,都是自己人,投降死不了”

人随声至,宏日晋见一黑矮将官背着手,站在自己身前,正待细看,自己就被大内卫士捆绑了双手,按倒在地。他猜想此人定是大内的兵常侍,原在兵部议事之时,听闻大内一常侍面有黑记,此人正是!

“常侍大人,我等奉兵部尚书之命前来护驾,何故下此毒手?”宏日晋被几名侍卫压制着,几乎不得抬头,但这句话他定是要说,他料想,宫内形势晦暗难明,但无论这位常侍是谁的人,起码也要给柳家面子,不敢就此杀了他吧。

“我也是奉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