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洁瞧着他,好半天没有说话。

秦陆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乖,去吃饭吧!”

餐桌上放好了一桌菜,他走近一看,竟然不是勤务兵做的。

“那洁,是你做的吗?”他装了两碗饭,放了一碗在她面前,然后自己开始吃起来。

那洁抿唇没有吭声,等于默认了。

“我家宝宝亲自下厨,我要多吃两碗。”他笑笑,低头吃饭。

她也垂下脑袋吃起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偶尔他会发出一两声满足的声音。

那洁抬眼,觉得他有些夸张,哪有那么好吃!

当她这么说着的时候,秦陆淡笑着,“是没有你好吃!”

她脸红了一下,一会儿又故意冷下脸:“以后不做了。”

他笑,“以后我做!你不要动。”

他说得暖昧极了,但那隐晦的话让她又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生着闷气。

秦陆看着她的小脸,觉得她真是可爱,和六年前一样,其实还是小孩子脾气。

只是她自己不承认罢了,总是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吃完午餐,他舍不得她再忙,自己主动地将碗盘收拾了。

回来的时候,那洁去午睡了。

他心一动,跟着躺到床上,伸手想抱她,她侧过身子有些抗拒。

他心里也知道昨夜做得有些多了,她这会子有些小情绪,也没有勉强她,自己躺好。

他真的有些累了,这六年,没有一天过得这么舒坦过,即使他们之间还有问题没有解决好,即使她还没有松口,但是此刻她就在他的身边,就躺在他的床上,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舒展了眉眼,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一会儿就睡下了。

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那洁悄悄地回头看了看他的面孔,真睡着了?

她挪过去,侧着身子望着他熟睡的样子,重逢后首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着他的面孔。

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她瞧得出来,他眉宇皱折深了许多。

他,经常皱着眉头吗?

她看着,心里涌了一抹不是滋味。

在美国六年,她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他,她不敢听他任何的消息,回来的时候看他的样子,以为他必定是过着高人一等的生活,但他为什么又紧锁着眉头。

他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吗?

她瞧着,秦陆此时眉头又习惯性地深锁了起来,她伸出颤抖的指尖,伸手抚过他的眉眼,一遍一遍地抚着,希望他能舒展开来。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手这么在他的脸上游移着,对于一个警觉性很高的军人来说,是早就察觉了的。

秦陆早在她的手碰到他的面孔时就醒了过来,但是他没有动,假装睡着,任着她的小手在他的脸上摸着。

轻轻柔柔的很舒服,但是毛孔扩张的同时,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热了起来,呼吸也急促了些许。

直到那有些粗粗的喘气声响起的时候,她才吓了一跳,指尖像是烫着了一样收了回来。

“你没有睡着?”她想冷下脸,但是是她自己去摸他的脸的,她没有办法拉下面孔。

秦陆的眼里有着一抹柔情,小睡了一会儿的他没有了平时的锐利,多了几分慵懒,性感到破表。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解开的扣子,还有她来不及收回的手,沙哑着声音问:“宝宝,想要?”

她才没有!

她看着他胸前的扣子,抿着唇瓣:“不是我解的。”

他抓着她的手指,上下地打量着:“我没有说你解的啊,我本来就松开了两颗的。”

她气极,说不出话来。

“我是指,你摸我的脸。”他一把拉扯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拉到自己身上。

她的娇躯一下子跌在他炙热的身体上,一下子感觉到那火热的所在。

“不要脸!”她啐了一下,然后挣扎着要起来。

他就扣着她不放,她就拼命地扭动,这一来二往的,就磨出了火花和隐忍。

炙热,一触即发。

秦陆一把按住她的小身子,声音低沉诱人,“宝贝,别再动了,再动我真的忍不住了,你老公不是圣人。”

她愣了一下,然后真的不敢再动,感觉到他平息下去后,才咬着牙:“放我下去!”

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小屁股上,有些威胁地意味,“睡在我身上不舒服啊!”

舒服个屁!

但这话她不敢说,只敢瞪着他。

她一抬眼就是他的下巴,所以,那医生的瞪视对秦军长是没有用的

“那医生,说话要有根据,你说我不要脸,可是刚才,是谁非礼我的?”他带着笑的声音响在头顶,几乎气炸了他。

那洁气极,“我在数你的眉毛,不行吗?”

秦陆笑得更恣意了些,一只大手摸着她的小脑袋,尔后笑眯眯地说:“当然可以,好像以前你数过我的胡子,数过我的胳肢窝下面,数过我…”

他还没有说完,她的身子就猛地一动,探手去捂住他的唇,小脸透着深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

“不许说。”她脸红着,小身子紧紧地压着他。

秦陆就笑,眉眼间都是笑意。

他望着她一脸着急的样子,唇微动,唇边是她小手那温热的触感,细致极了。

他有些色情地探过舌尖,轻轻地刷过她的手心,那种刺激让她的身体一颤,羞恼的感觉更甚。

她想移开自己的手,可是那只手被他牢牢地捉住,他也没有过份的举动,就是这么舔吻着她的手心,好像她是什么美味的食物一样。

秦陆享用了许久,才松开她的小手,望着她一脸的怨念,低低地笑着,将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眼对着眼,鼻子触着鼻尖…

他灼热的男子气息环绕着她的四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虚软无力,心跳快得几乎失速。

秦陆当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在他的身上是一滩春水,是一个软得不可思议的女体,他知道她的身子有多*,有多软,有多滑嬾。

多想深深地将她占有,但是他的宝宝太累了,昨晚做得有些没有节制,他怕她受不住,以后排斥和他欢爱。

忍着身体的骚动,他又吻了她的手心一下,才笑着拍了她的小屁股一下,“小东西,快下来,快压坏我了。”

她脸红着爬下他的身子,故意冷着脸:“压坏了活该!”

谁叫他这么好色的。

秦陆低笑着,侧着身子望着她,“要是坏了,你用什么?”

她又羞又气,脱口而出:“我找别人不行吗?”

她承认她有些挑衅,就是不喜欢看他总是风清云淡的样子,好像她是他掌上的小宠物一样。

六年前她的确是,但是现在她是一个独立的女性,不再是他为命是从的小妻子了。

她话才说,秦陆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见乎是用骇然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她咽了一下口水,觉得她这话也没有太过份啊。

他瞪着她,她吓得不敢说话,秦陆沉着脸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至少从那小洁到那医生,都很怕!

许久之后,她才呐呐地说:“我开个玩笑!”

他还是冷着脸,继续瞪着她,“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那洁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怕他的,明明,明明她都要准备和他那啥了不是?

以后井水犯,谁也碍不着谁。

但现在,她真的没有胆子再触到他的地雷,于是服了软,“以后不说就是了!”

秦陆的脸色稍稍好了些,由‘瞪视’转为睨着她,慢条斯理地说:“你在美国,在生殖学方面学得怎么样?”

她本来是想说学得倍儿棒的,但是想到他那大男子主义,急急地改了口:“嗯,马马虎虎。”

秦陆的唇角勾了勾,懒懒地说:“那你帮我检查一下,刚才有没有被你压坏了。”

压坏?哪儿?

她愣了一下,然后小手就被他捉住,带往某个邪恶根源…

“呜呜…”先是某女的呜呜声。

某男继续强迫,呜呜声不断!

十分钟后,某女回神,掌控了全局,接着——

“嗯,嗯…宝贝儿…”是某男的嗯嗯声。

某女继续‘检查,’全方位,全面地替他检查了一次。

此番检查结束,那医生总结,军长大人的身体很好,有异于寻常男子的超高性能力。

附,体内拥有多达数十个强力炸弹,足以拿下十个那医生!

两人闹了一会儿,秦陆就到上班的时间了。

他离开后,那洁就在这片生活区逛了一下。

作为部队连级以上干部的宿舍,环境当然不错。

不仅有超市,银行,也有一些餐厅。

待遇是不是太好了点儿?

那洁瞧得出来秦陆不怎么住在这里,因为这里没有放几套衣服,他应该是常住在那幢豪华别墅的。

她逛着逛着,累了就坐到一间餐厅里,点了一杯咖啡和精致的点心。

她没有什么食欲,随便喝了两口,目光望着大型的窗外。

这时,一个人坐到她在对面,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带着笑说:“小嫂子,真的是你,刚才我看到背影像你,跟过来一看,还真是。”

那洁抬眼,微微一笑:“高原,你好!”

高原有些不好意思,想不到那洁还记得他。

他记得第一次在秦家的舞会上,他对她其实挺有好感的,但是他这人么,向来随缘,是兄弟的未婚妻,他觉得那一点子多余的想法也不该有!

高原摸了摸自己的头说:“怎么一个人在这啊?秦陆没有陪着你啊!”

那洁轻笑一声,看着桌面上的文件,才缓缓开口:“他要上班啊!”

高原也笑着说:“我差点忘了,之前你们都是形影不离的呢!”

他说的是这几天,但是那洁却是想到以前,他们才结婚的时候,真的是形影不离,她无时无刻地都想着和他在一起,那些夜晚,那些炙热的纠缠,就像是昨天一样,还在眼前。

可是,那些伤痕也那么清皙,她想忘也忘不了,秦陆的温柔也曾给过别人。

她和安千金现在是同事,除了报道的第一天见过她,后来就没有什么交集了,安千金没有在她的生活里再扮演什么角色,但是那洁知道,她在她心里面,想忘,忘不了!

看见她的脸色微微变化,高原不明所以,他挥了挥手:“小嫂子,你怎么了?”

那洁回过神来,淡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坐一会儿。”

高原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站起身,正要说再见,就见着那洁的眼微微睁大,尔后,是秦陆的拳头。

他躲闪不及,痛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脸…

哎,他这是,倒了什么霉了!

“老大,是我!”他怕秦陆再动手,连忙说着。

秦陆愣了一下,尔后拉开高原的手,一看,愣了一下。

这事儿说来也巧,上回那三朵金花中的一朵撞见他和那洁拥吻的场面,非常腹黑地没有说给另外两个女人听。

这另个两个女人自从见着军医小姐,一直视为劲敌——这日夜相处怎么得了,孤男寡女的哪能不发生点事儿?

于是刚才,其中的一朵在汇报完工作报,十分友好地对秦陆说已经给军医小姐物色好了对像,要在某餐厅见面。

其实这也只是一个说法,不是才要和军长大人商量吗?

结果军长大人听了,脸色很难看,她也不敢说下去,直接通了出去。

秦陆越想越是窝心得很,他的老婆,有这么让人惦记着的吗?

于是站起身,决定回去瞧瞧他的小女人在干什么。

哪知道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看见她正坐在某餐厅里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抬眼一看,就是金花小姐说的某餐厅。

那气都不打一处来啊,不由分说上去,也没有看清楚就直接一拳挥了上去。

结果打的是自己的老战友高原。

人是打了,这得收场啊!

六年前,秦陆就是装逼的高手,现在更是练得炉火纯青的。

他轻咳一声,拍了拍高原的肩,含着笑说:“和你嫂子聊天哪,怎么现在反应这么慢?上阵打鬼子可不能这样!”

不光如此,还假笑若干声。

高原能怎么样?

他心里明镜似的,老大一定以为他是那啥‘奸夫’吧!

但为了老大的性福着想,他还真不能怎么样,只得嘿嘿地笑了两声:“是啊!这老不练练都生锈了,改明儿我们一起去练练?”

换言之,这拳他是要还回来的。

秦陆哪不知道这小子的心思,寻思着他配合,一口答应了。

那洁的目光从两个男人的脸上移动着,她又不是傻子,秦陆那一拳绝非是试探来着,是捉奸的吧!

她的小脸绷紧着,瞪着两个男人一眼,尔后拿起桌上的钱包就往外走。

秦陆丢下一句话:“自己去医务室瞧瞧。”说完赶紧着追上去,老婆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那洁在前面走着,秦陆就在后面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她还不回去,往部队大门口走。

这哪成啊,秦陆一把拉着她的手,低低地说:“人家都看着呢,回去再说好吗?”

那洁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为什么要和你回去?我反正是那种随便的人!”

她想说她和他不一样,才不会随便和别人出去云云。

但是话到嘴边,她还是没有说,因为伤害太大。

她不确定自己或是他能承受得了,他们现在的关系,真的不适合去吵架。

所以,她只能瞪着他。

秦陆心里有些着急,真有人瞧着呢!

两旁站岗的士兵目不斜视,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但是秦陆知道的,别看这些人现在这样,下了岗,那八卦劲儿比老妇女还要足,部队的生活太苦闷了,他也能理解,不责怪,但是得躲着点儿。

想想,哪个男人愿意将家里的点儿事放在公众下呢!

他拉着那洁的手,好说歹说总算将她拉回家了,这不,小脸还是绷着,不理人。

他没有办法,瞧了瞧时间,也差不多下班了。

厚着脸皮说:“夫人,我陪你去逛逛,顺便吃点东西?”

她绷着脸,“不怕我扰乱军心?”

“那哪能啊,有我在,谁敢打你主意?”秦陆带着一抹讨好的笑,蹲在她面前,手指搔着她的脸蛋:“乖,笑一下。”

那洁冷笑一声,瞧也不瞧他一眼:“我不是卖笑的!”

秦陆愣了一下,继续哄着:“当然不是,我家宝宝这么国色天香,放在古代当个娘娘都够的,哪能和那些青楼女人相提并论!”

那洁睨了他一眼,他就打着自己的脸,“我嘴贱,该打!”

她只是凉凉地瞧着他,像是在看傻X一样,尔后站起身,轻描淡写地说:“我得回家一趟!”

“哪个家?”秦陆连忙问着:“不是昨天才回去的吗?”

那洁瞪了他一眼,“我说的是我爸那!”

秦陆立刻说:“我送你去!我也有好几天没有看见咱爸了。”

她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很凉地说:“那是我爸!”

他搂着她的腰身,“你爸不就是我爸,我爸你也不是叫着爸,我妈你也叫着妈,不是?嗯?”

她睨着他,“无聊。”

拿着自己的东西走,身上是他给的军服套装,穿在她身99999上,那比例线条,那杨柳腰儿,招人得很。

秦陆瞧着她那纤细的背影,眼热得很,恨不得立刻将她扑倒。

但是他不敢,因为她还在生着气。

连忙追上去,不同分说地搂着她的身子往外走:“这里没有出租车,你想走到明天吗?”

她抿着唇瓣,有些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