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房间全被她的画像充斥满了,她轻轻地走到床前,看到枕头上放着一个盒子。

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她走时留给他的婚戒,她的心跳得狂快,她不明白他将这个放在这里,是——等她?

他知道她一定会来吗?

抿着唇,迅速地将盒子给合上,她无法套到自己的手上,她做不到!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她才看到阳台上那株玫瑰,在夜风中摇摆着。

此时,一声轰隆声响起,竟然打雷了,只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雨下得很大,即使有伞也是很难走。

她走不了,只能留下来,打算待雨小一点再回去。

坐上沙发上,她习惯性地打开电视,无意识地调着台。

其实心乱如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

直到固定电话响起,她才惊了一下,电话响到第五声的时候,她伸手接了起来。

那边先是剧烈的喘气声,她猜是秦陆,果然不一会儿,他就开口了:“为什么逃走?”

她不作声,好久好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小洁,你就那么恨我吗?难道,我一点也不值得你信任吗?”

他答应过齐远山不解释,他就真的不会向她解释,如果她能感觉到他的爱,就不会怀疑他是否会背叛她。

那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秦陆,我不知道!”

她放下电话,很轻很轻地放了回去。

外面,还是雷电交加着,她觉得有些冷,双手横在胸前,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眼呆呆地望着电话,此时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有些怕电话再响,但是又有些期待!

良久,电话还是沉寂着,她抿了抿唇瓣,想来秦陆不会再打电话了。

她起身,咬着唇走到窗前,望着没有要停下来的雨势,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的,毕竟她不太想住在这里。

站了个把小时,她又冷又累,只得坐回沙发上,米色的沙发和她走的时候一样洁净,她趴在沙发背上,手指轻轻地触着那柔软的布料。

久了,她的眼轻轻地闭起,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睡着了。

远在两百公里外的秦陆,放下电话后,看着手机只是思考了两秒种就下了决定。

“高原。”他对着身边的人唤了一声。

高原现在已经升了上校,在秦陆手底下做事,虽然官阶相差挺大,但私下里,关系还是不错的。

“有啥事首长吩咐呗!”高原还是以前那个热血的小伙子,只是眉眼间已经成熟了许多。

秦陆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一会儿才抬起头,眼里有着坚定,“我得回H市一趟!”

他们现在是邻城某驻地,据可靠消息,陆维在这里出现过。

高原听了,眼微微张大,尔后有些吃惊地说:“秦陆你疯了,你知道你现在回去情节有多恶劣知道吗?上面知道了得受处罚的!”

秦陆直直地望着他,“我天亮前就会赶回来,这件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高原紧抿着唇,似是在思考,好久以后才说:“那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天亮的时候一定要回来!”

他们现在在执行特殊的任务,按规定,就是家里出了杀了放火的事情也是不允许离开部队的,这就是铁的纪律,有些残酷,但是从来没有人质疑过。

秦陆拍了拍他的肩,往外走的时候,高原叫住了他,“秦陆,是回去看小洁吧!”

他的脸上有着了然,秦陆也没有瞒他,轻点了下头。

高原的表情没有变,本来就是早就猜到了的,他叹了口气,“秦陆,那事儿,你应该和她解释一下的。”

秦陆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摇摇头,“不解释了。”

除了答应过齐远山,他也不想因为那件事儿而让那洁知道他曾经对她排斥过,所以,他就是痛苦一点,也不算什么的。

只要他的小洁安好,比什么都重要。

他踏出屋子,冒着雨走到外面的车前,上车发动,一气呵成。

雨刷在前面不停地刷开前面的雨幕,虽然秦陆的心里很急,但是他开车的时候,仍然是十分稳的。

因为,他不能让他的宝宝失去他。

雨下得很大,车子里,成熟好看的男人面上像是毫无表情,但是他的心里早已和这天气一样,下起了倾盆大雨!

他能从小洁的语气,甚至呼吸感觉到她此时很脆弱,他希望这时候,能陪着她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

即使冒着严重违反纪律的风险,他还是义无返顾地回去了,就为了见她一眼。

两个小时后,他的车停在公寓门口,下了车,他顾不得打伞,就这么直接冲进大厦里,雨水将他的军用衬衫打得湿透了,结实的躯体显山露水的,但是他没有去理会。

看着电梯不停地上行,他的眉头凝得很紧,那种迫切的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轻轻地打开门,他放轻了脚步,就看见他心里想念的那个小人儿,正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没有立刻走过去,就这么望着她睡着的样子,纤细的身子蜷在那里,除了长高了几公分,她还是那么娇小。

时光定格,他觉得此刻仿佛还是六年前,他偶尔的晚归,她就不睡,硬是要等他,每次总是窝在那儿睡着。

她喜欢那个位置,说他一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看见她。

他贪婪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静静地走过去,将她的身子抱起,她大概是很累了,一直没有醒。

秦陆小心地不让自己的湿衣服弄到她身上,怕她着凉,所以抱得有些吃力。

将她放到他们以前的床上,又看了一会儿,才抿着唇,走进浴室里去洗澡。

他冲洗的时候,脑子里全是方才触到的软玉温香,喉头松动了一下,头仰了仰,俊容有些压抑!

压抑着脑海里太过色与情的想象,他很快地将自己弄干净,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只围着一条浴巾。

擦干头发,他小心地上了床,侧身躺着,就这么瞧着她。

她睡得很香,到了床上后,眉头也舒展开来。

和六年前比,她无疑是生得更好了些,眉眼看起来说不是的清艳,让人移不开目光。

而她冷冰冰的样子,又让他情不自禁地想撕开她的伪装,尔后做尽一切脑子里想象的那种事儿。

但是,他真的是只敢想想而已。

他要她,心甘情愿地为他敞开自己,因为他们是公平的。

虽然过去,他总是说他们是一样的,但是现在想想,那时其实真的不一样。

他身世显赫,而她是一无所有的小孤女,他想做什么,要对她做什么,对她做了什么过份的事儿,都不是事。

就像那次吃齐天阳的味儿一样,他将她做成那样,作为弱势的一方,她其实是没有其他的选择的。

想想,他的心有些酸楚,他真的有些混蛋,说是将她当成宝贝一样,其实只要自己少爷脾气一上来,也不管她是不是才十八岁了!

他看着她沉静的小脸蛋,面上生起淡淡的笑意。

伸手,抚着那光滑细致的触感,说不出的满足。

至少,她回来了,没有留在美国,现在还在他身边。

此时,他完全将*给抛到了脑后,眼舍不得闭,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能陪着她一个小时就得走。

就这么一直瞧着,直到夜里两点的时候,他轻轻地起身,夏日里天亮得早,他必须在四点半前赶回去。

抽开她放在他腰上的小脚丫子,心里溢满了柔情,她还是喜欢将脚放在他身上,即使这空白的六年过去了,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他的大手握着那只小脚丫子,有些舍不得放下,目光缠绵地望着她的小脸,睡得那么香,丝毫没有醒来的迹像。

他抿着唇,许久之后,才终于倾身向前,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

本来想只轻轻一吻就抽身而退的,但是她的小嘴竟然在此时无意识地张开了…

考验秦军长的定力时刻到了,他的唇悬在她的唇上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热烫的唇舌探到了她的小嘴里。

那软软的触感几乎让他要兽性大发,好不容易克制了心里的激动,将她的小身子按着,尔后轻轻地在她小嘴里轻轻地吮着,吸着…

虽然在梦里,但是她却是有感觉的,轻轻地吟了一声,小舌头就自动地缠着他的,软软地吸着…

那绵软,让秦陆的身体紧绷着,浴巾下的小帐蓬也迅速就位。

很恼人,也很…折磨!

他弓着身子,怕压到她,就悬在她身体上方,全身上下只敢有唇的接触。

他怕自己一碰到她柔软的身子,就会忍不住。

睡梦里,她只觉得很舒服,于是小手插进他的短发里,因为激动而揪得挺紧的,那纤细的手指,柔软而撩人心魄。

秦陆觉得自己身上都着了火,而且两人的身体厮磨着,他的浴巾本来就摇摇欲坠,这会子直接掉落下来…

好在她一直闭着眼,不然,秦陆真的有些窘迫。

他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用力地吻着她,一遍一遍地刷过她的唇舌。

那洁感觉很舒服很舒服,她情不自禁地扭着小身子,激动的时候,小手抓紧了他,无意识地低吟着:“要…”

秦陆的身体一震,他看了看时间,没有两点半了!

虽然身体着了火,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要了她,时间太少太少了。

他强迫自己撑起身体,离开床。

他离开的时候,那洁睁开了眼,和他的目光碰撞着。

那一刻,秦陆以为她醒了,身体绷得更紧了。

他害怕她的眼里会出现厌恶,或是后悔。

但是没有,她只是用一双大眼望着他,没有冰冷,只有一种无言的乞求。

这种乞求秦陆是懂的,那是一个女人的*。

这种*在人半梦半醒间,是最真实的。

她现在并没有醒,神智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时的她,也是最忠于自己身体需要的!

他的身体一下子疼痛了,他知道自己渴望,可是,他竟然忘了——

他的宝宝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她也有*的。

而且六年前,他们又曾经分享过那么亲密的过去。

他忘不了,同样的,宝宝也不会忘了。

他低头望着她,然后吮住她的唇瓣,一下一下地含着吻着,声音也沙哑诱人。

“宝宝,下次好吗?”他难受得快要爆炸了,但是他不想趁人之危,也不能再呆下去,他是个男人,有男人要做的事情。

她还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嘴儿张开,小舌头轻舔了下艳色的唇瓣,那动作,勾人,活色生香!

秦陆又情不自禁地吻了好一会儿,要抽身离开时,她抱着他的腰身,听着他跳得如雷的心跳,小脸贴上他光裸的胸口,喃喃地说:“秦陆,不要走好吗?不要离开我,不要和那个安雅在一起!”

她说了几个不要,也让秦陆知道她真的没有醒,这时候,她是活在六年前的。

心里,是绞痛的,他究竟伤得她多深,才会让她这么地脆弱,只敢在睡梦里将自己真实地展现出来?

他猛然抱紧她,抱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微微一笑:“宝宝,我不会离开的,你做梦了,我去帮你倒杯水来。”

她先是不肯,秦陆哄了好一阵子她才松手。

走进厨房里,他替她倒了一杯水,尔后拿了片安眠药放在里面融化了。

这六年来,他经常睡不着,都是靠着这个才睡着的。

走回房间里,将温水递给她。

她喝了一口,尔后轻皱起眉头,“好怪的味道。”

秦陆的眼微微闪动,骗着她喝完了半杯。

“秦陆,我好困。”她倒在他的肩上,打着呵欠!

秦陆的脸上是柔和的表情,他拍着她的小身子,哄着她。

一会儿,她就睡下了。

他抽身,换上放在这里的军服,整齐后,站在床边,沉默着看了她两眼后,才毅然离开。

他一走,床上的小人儿就睁开了眼。

她看着门口,眼里流下了眼泪。

她其实醒了,也知道这时候的他们早就不是六年前的他们,她只是好想念他的怀抱,所以,她装作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只是在做梦。

她知道这杯子里是放过安眠药的,她喝了,是因为他急着要走。

手指滑过被子,还有秦陆的味道。

她轻轻地拽过他掉下来的浴巾,小心地放在自己的怀里,像是他没有离开一样。

天亮之后,他们就必须是陌生人了。

所以,她宁可永远是黑夜,谁也不必要将谁看得清楚!

因为那样,她还可以假装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她闭了闭眼,尔后起身,走到窗前-

一会儿,她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出现在楼下,偌大的雨,他也没有打伞,就这么冲进雨里,他上车的时候,身体顿了一下,仰头向着这边看过来。

那洁侧过身子不让他瞧到她,但目光却有些焦灼地注视着雨里的他。

雨还在下着,雨幕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驻立在那里有一分钟左右,最后他打开车门驶离了公寓楼。

直到秦陆离开,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身体也是。

正打算去洗个澡,但是低头一看,就见着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衣,那种很纯净的那种款式,睡衣里面是真空的,什么也没有!

她的脸微微地红了,不敢去想秦陆替她换衣服的过程!

走进浴室的时候,看到垃圾筒里有几张叠得整齐的面纸,有些湿润,她的脸烫得吓人。

她不是小姑娘了,当然知道这是秦陆扔下来的,而且,他…

不敢去看一眼,很快地洗完澡,赤着身体走到更衣室里去找了一件睡衣穿上。

她的身材和六年前一般无二,所以仍是很合身。

窗外,还响着雨声,她走回床上,一时睡不着。

仰望着天花板,想着这六年,他是怎么面对着这些油画度过的,也想着他现在开着车,是不是心里在想着…她!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白了,她起身,拉开窗帘。

经过一夜雷雨的洗礼,今天的天空放晴了,太阳升得老高。

那洁连忙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怕迟到,连忙换上了昨天的衣服往自己家里赶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又转回头,将那株玫瑰给抱走。

她告诉自己,只是怕它没有人照顾枯萎了,不是因为那个臭男人。

回家将自己整理了一下才去上班了。

到了医院才坐定下来,普外科的例会就开始了。

早上没有吃早餐,她的头有些晕,胃也不舒服,但还算忍得住。

会才开,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王院长。

赵大任当然是立即站起来,十分恭敬地说:“请院长来和我们说几句吧!”

王院长平时也算是个严肃的人,但是今天脸上笑眯眯的,眼直勾勾地瞧着那洁:“我是来找那洁的。”

这时,十几个人都瞧着院长手上拎着的袋子,像是某著名酒店的特色早餐。

所有人心里莫不咯噔一下,莫不是院长大人也瞧上了新来的小美人?

一时间,气氛有些暖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