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一脸疲惫,但还是强打精神冲蓝垚招了下手。

“凌寒?你是来看望我的?”

“看望你什么?”凌寒纳闷道,自己拉了把椅子在床前坐下,“不就是解个毒吗?有那么娇气?”

不过凌寒不愧是凌远的妹妹,口嫌体直到了一定的地步。

她见床头柜的水杯里空了,默不作声给他满上,还稍微整理了一下柜面。

蓝垚知道她的别扭的个性,轻笑一下,起身靠在床头。

“唉?你怎么一股血腥气?”蓝垚皱了皱眉头,很可疑地看着凌寒。

他经历过不少厮杀,对于血腥味十分敏感。

“啊?”凌寒一愣,抬起胳膊在袖子上闻了闻,“我洗澡换衣服了啊。”

蓝垚很奇怪地看着她,凌寒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可她身上的血腥味太过浓重,他估计死在她手上的,没有十五个也有二十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蓝垚正色道,他并不希望凌寒手上沾有脏血,“你要有仇家,告诉我。等我伤好后就去帮你杀了他们,何必自己动手?”

“……”

凌寒以为蓝垚会质问她为何杀人。

不过转念一想,蓝垚这个人三观本来就挺歪的,她用不着高估他的道德感。

凌寒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了。

“其实也不是非杀他们不可,但就是觉得心里烦躁。后来,杀红了眼,反而还觉得很舒爽。我是个变态?”

凌寒歪着头,拧紧眉毛仔细思考着。

蓝垚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自己说自己变态的,真有她的。

凌寒白他一眼:“别闹,我想事儿呢。”

她前世做杀手的时候,很多时候不需要亲自上去搏杀,主要用枪械来远程狙击。

很少有上去打群架,直接用冷兵器杀人的情况。

所以她也说不好,自己这样算什么。

莫非是原主骨子里有暴力因子,然后杀着杀着就觉醒了?

可是看靖渊侯一家,从基因上来讲不太可能。

后天主要被梅之敬收养,可记忆中梅之敬和梅夫人也并未对她有过什么暴力教育。

这么看来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你说……会不会我还是受到了那座古墓的影响,所以我今天比较……放飞自我?”凌寒想了想,选了一个比较折中的词来形容自己。

她实在不想把自己和“残暴”这个词连在一起。

“你有什么感觉没有?”蓝垚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刚才试着打坐,可是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力,越打坐越烦躁,就停下来了。”凌寒耸肩,语气难受着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幸好。”蓝垚松了口气,“如果你强行运功,没准会走火入魔。”

“这么严重?”凌寒吓一跳。

“你过来,我看看你脉象。”蓝垚冲她招手。

凌寒把椅子拉近,伸出胳膊让他给自己把脉。

过了很久,蓝垚都不说话,只是眉间的川字越锁越紧,眼神也愈发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