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晋实话实说,他知道也瞒不过去,不如就告诉赫连恺实情。

毕竟梅之敬还活着,不能算死无对证,将来如果事情败露的话,明明自己很清白,却要为此时撒下的谎言承受更大的代价。

还不如就把话说清楚,赫连恺的态度明显有包庇凌寒的意思,所以他打算赌一把。

“有何隐情?”赫连恺很满意赫连晋诚实的态度。

“凌寒的确是靖渊候府的嫡长女,这点毋庸置疑。但五岁那年被人劫走一事,却与延国人有关。”

“哦?说来听听。”赫连恺眉头紧蹙,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

“启禀父皇,梅之敬嫁女当晚,凌寒从延国边城逃出时已经身中毒箭,奄奄一息。儿臣碰巧救了她,为她疗伤时窥探到她与凌远内力相似,这才起了疑心。经过多方打探,终于确定了她的身份。”

于是,赫连晋将所查到的关于凌寒儿时的事情和盘托出。

但避重就轻的将重点放在了延国与刺月门的关系上。

而凌寒碰巧被梅之敬的夫人救下并收养之事也一并告知,他一再强调是梅夫人心善,并非知道凌寒身份之后,梅之敬另有所图才收养她。

“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并非有意隐瞒父皇,只是她原本的身份太过敏感,儿臣只是不希望引起过分的猜忌,这才不愿意在诸多大臣与外宾面前说明。还望父皇降罪。”

凌寒面无表情但在心里没忍住笑了,赫连晋这话说得很在理,顺手坑了赫连益一把。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赫连晋不认此事是为了保全皇家颜面,而相比之下咄咄逼人的赫连益岂不是很不懂事?

赫连晋说完,也不再多为自己辩白,陈述完事实便是一副要打要杀悉听尊便的模样。

“你呀,这性子也不知像谁?”赫连恺兀自嘟囔了一句,“要说的就这么多了?”

“是。”赫连晋点头。

“你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赫连恺很失望的叹道:“端王太过莽撞,且不瞻前顾后,唉,真是难当重任。”

赫连晋听了这话也不接过话头,赫连益的好坏他在心里明白就是了,不比逞一时口舌之快,在皇上面前留下落井下石的印象。

不但不说坏话,他还得为赫连益求情。

“父皇,请勿责怪端王。不证明凌寒的清白的确难让人信服。端王也是关心则乱,所以才对此事格外上心。”

“难得你有这份心思。”

赫连恺满意的笑笑,忽然面带愁容的叹了口气,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凌小姐的身份的确有些尴尬,即便是有靖渊候作保,只要和隋国扯上关系,怕是难以服众。”

赫连益一定会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不肯放弃,再加上他朝中势力比赫连晋要大。

若是他联合其他朝臣一起的话,这件事肯定瞒不住,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凌寒曾作为梅之敬养女的过往势必会被揭开。

赫连晋身后有靖渊候府相助,但这件事靖渊候府自己也很可能受到牵连,已经算不上是什么助力了。

赫连恺的话让凌寒心里一紧,这时候说这种话莫非有什么要求?

赫连晋顿了一下,淡淡开口:“父皇所言极是,只是儿臣不明白该如何服众。”

他心中其实也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但又不能明说,只能自谦引赫连恺说出他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