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灵堂前面哭的惨烈的中年男人就是王员外,旁边的妇女应该是王公子之母,几度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那心酸的模样引得周围围观的百姓频频侧目流泪。

灵堂外有群隋国士兵模样的人,拿着刀剑守在边上。一个身着黑甲看起来像是侍卫头子的人,在高声演讲煽动人群。

那人高声嚷道:“泓元国说得好听,要我等归顺与他,可实际上呢?做的还不是赶尽杀绝的勾当?刚开始是一些乞丐布衣被他们毒死,现在连王员外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有人被害,恐怕过阵子全城百姓都要遭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吗?兄弟同胞们,我们不能相信他们的鬼话,我们一定要联合起来,顽抗到底!”

周围围观的百姓也被这话带动了情绪,纷纷举手附和。

“王爷,攻击善堂侍卫的人就是他们,不过很快被制服。”陈浓低声说道。

因为赫连晋早就说过不许滥杀无辜,就算这些人故意来闹事,但要是真的赶尽杀绝了总是要落人话柄。

而且这些人不知道什么目的,只是闹事而已,攻击善堂侍卫却只是过几招,并没有拼命的意思。

所以只要他们不闹得太过分,自己这边也不会真的杀人。

凌寒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围观百姓,只有一小部分不是普通民众。

他们不管是站姿还是身材看起来都太过挺拔,手上的茧子位置都与普通人不同,这些人恐怕是故意请来的托儿。tGV6

可大部分人都是寻常百姓,什么都不懂的出来围观,被他们那些人一带节奏,也没主见的跟着那些人站在同一战线。

“呵呵,若你死在战场上,我还能尊称你一声英雄。一介逃兵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也不嫌臊得慌。”陈浓忍不住走上前去,指着那人鼻子就骂道。

“是啊,我是逃兵我认怂。但看到我们筱城百姓被你们欺负成这个样子,我不能忍了。”那人倒也不示弱,干脆把王员外拽出来,“王员外,这位就是泓元国的军人,若不是他们在善堂里下毒,王公子何至于死?你看看他这幅不知悔改的嘴脸,也不怕王公子晚上去找他!”

王员外听了这话顿时悲愤交加,颤颤巍巍指着陈浓哭诉道:“我那苦命的儿啊!还没娶妻生子就被你们给害了,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爷必将还我儿一个公道!”

“老天爷很忙,顾不上管这些阴谋诡计,我劝你还是别等了。”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凌寒头戴锥帽从人群里走出来,她冲王员外说道:“王员外丧子心痛,还请节哀。但王公子之死非常蹊跷,我们也想查出是谁害死了王公子以及其他前来讨粥喝的人们。”

“蹊跷?那些粥不就是从你们善堂出来的吗?还想狡辩?”侍卫头领模样的人不忿道。

“你也说了是从善堂里出来的粥,试问泓元国为何多此一举,一边施粥一边在粥里下毒?这样岂不明摆着告诉大家这毒是从善堂里出来的吗?要想毒死满城百姓,一开始就下令屠城就好了,为何还要做出安抚之举?而且,若真想对筱城赶尽杀绝,只要在城外水源上流投下毒药,恐怕不出两日满城皆死,连攻城的步骤都省了。泓元国为何偏偏走了一条最麻烦,又最让自己惹人怀疑的路呢?”

“这……”

那人被问住了,还想说些什么话反驳,可身后的百姓们把凌寒的话都听了个真切,仔细想来是这个道理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嫁祸,就是有那么一群心术不正的人,趁乱想捞得一些好处。”凌寒打断他的话,厉声说道,“比如你。你这延国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