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炳荣真的差点就要吐血了。

他心想,你们就两个人,一次能拿走多少银子呢?难道外面还有接应的同行?

一看那年轻劫匪淡定的样子,再看看一院子昏睡的家丁,文炳荣知道今晚可能不是那么好过的。

此时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但求能破财消灾。

谁知那年轻劫匪又接着说道:“算了,我懒得跟你费口舌,你的家底我几乎全知道。”

说完这句之后,文炳荣只见他走向了自己的木雕大卧床,然后把被子什么的通通掀到了地上,然后又开始掀床板。

文炳荣心里一咯噔。

心想,完蛋了,他真的知道自己的家底!难道有内应?

床板掀起来之后,站在一边的陈青云看到一口红漆的大木箱子露了出来,箱子上还锁着一把精致的大铜锁。

只见陈耀祖又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一串钥匙,打开了铜锁,然后又掀起了箱子。

陈青云一下子就被金灿灿的颜色耀花了眼。

红漆箱子里整齐地码放这一摞熔炼好的金锭,旁边还有很多珠宝以及一叠文书。

陈耀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

然后,他看都没看那些金锭,而是拿起了那叠文书,里面有一些信件和一些契约。

陈耀祖翻了翻一些契约之后,从中抽出了几张递给了陈青云:“看看这是什么!”

陈青云接过来一看,惊叫道:“这不是村东头林家的房契和地契吗?”

他又扭头问文炳荣道:“怎么在你这里?”

此时的文炳荣已面如死灰。

整个家底都被人翻了出来就已经让他够绝望的了,现在很明显另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又败露了。

而且,刚才这位中年劫匪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这让他更加觉得大事不妙。

不等文炳荣开口,陈耀祖又说道:“都说了他和我们是同行,而且还更加的心狠手辣,林家一家八口的血案就是他带人干的。”

陈青云又一次呆住了。

村东头林家,也就是一个多月前被山寇灭门的那一家。上次陈青云跟着袁云奎带兵来上合村就是为了追踪这个案子所涉及到的山寇。

陈青云所没想到的是,这帮凶残的山寇竟然是颇有贤名的文员外带人冒充的。此时文炳荣的不辩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说完陈耀祖又递给了陈青云一叠契约文书。

陈青云接过一看,说道:“张清源、曾广超、陈思惠……这些……”

手里拿着一叠文书,陈青云指向了文炳荣,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陈青云不可能不气。

他手里拿的这一叠契约里面,房契地契都有,既有白契(私契)也有红契(官契),但张清源、曾广超、陈思惠等,都是这十几年来新安一带的山寇受害者。

陈青云作为袁云奎的军丁教头,实际上很多案子都是他带兵去协同官府追查的,他还负有剿匪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