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月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很好啊,因为要是疼了,苏谨琛肯定会把手缩回去的。

然并卵,苏谨琛并没有给她摸一下龙爪的机会。他只是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苏皎月一眼,然后面色不善的拂手离去。

“……”看着苏谨琛远走的背影,苏皎月才幡然醒悟,自己刚才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呢?

“小姐,大少爷是不是生气了?”青杏站在一旁,一时也没弄清状况,可瞧着苏谨琛那离去时的表情,真的有些吓人。

他平常就算不笑,也不会摆这么一张脸出来的。

“可能是……手太疼了?”苏皎月拧了拧眉心,心情郁闷道:“谁让你沏那么烫得茶的?”

“啊?”这回……换青杏郁闷了。

……

苏谨琛一路从正厅出来,稍稍舒了一口气,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烫伤的手背,泡过了凉水,已经没那么疼了,但还是有些红肿。

回想起方才苏皎月扒在盆边上的表情,苏谨琛的心里微微还有些怒意,他最不喜欢被女子这样盯着,哪怕是手也不行!可偏生苏皎月看着他的时候,那满眼心疼和紧张的模样,却一点儿都不像是在骗人。

这种莫名被人放在了心上的感觉,就如鸩酒一般,且毒且醉。

苏谨琛的眉峰更紧了。

几个婆子把收拾好的箱笼抬到了廊下来,苏映月从东厢房出来,正巧就看见苏谨琛站在院中。

她心中还对他有几分怨气。

苏谨琛从前总是会帮着她一些的,可方才却连一句话也没有替自己说,她和兰姨娘明里暗里也帮过他不少,怎么他就一点儿也不懂感恩呢?

但苏映月也不敢得罪苏谨琛,在她的眼里,苏政虽然不喜欢苏谨琛,可他依旧是苏家的嫡长子,只要他活着一天,那苏家的爵位也不可能落到旁人的手中。她和兰姨娘要做的,只是暗中观察,耐心等待,在不得罪徐氏的基础上,象征性的帮苏谨琛一把。

“兄长。”苏映月迎了上去,脸上还带着几分委屈,咬着唇瓣同苏谨琛道:“昨天姨娘说想见见你,我也多同你说几句话,就在姨娘房里多待了片刻,不成想就染上了风寒。”

她说着还咳了几声,却让苏谨琛想起昨夜隔壁房里的咳嗽声。

苏皎月咳了大半宿,今早起来,却不曾提起过半句。

“着了风寒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在房里休息吧,明儿一早还要起程。”一样是谨小慎微的模样,苏谨琛却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亦或者两个都是假的?

想到这里他未免有些自嘲,冷笑了一声道:“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苏映月哪里就那么容易让他走,方才看他急匆匆的出来,她便料定了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会子见苏谨琛背着一只手在身后,便故意拉扯了一把。

苏谨琛没想到苏映月这般无礼,一时被触到了伤处,反射性就缩回了手,但还是被苏映月给看见了。

“兄长……你的手怎么了?她又欺负你了!是不是?”苏映月就知道有事情发生,想要苏皎月对苏谨琛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假惺惺的对他好,一眨眼就使出恶作剧作弄他。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

两人正分辩中,老太太却是从院门外走了进来,苏映月自认抓住了苏皎月的小辫子,急忙跑到苏老太太跟前告状:“祖母,三姐姐又欺负兄长了,用热水烫他的手!”

读书人的手向来是最宝贝的,况且苏谨琛后年就要参加科举,若是手被烫伤了,恢复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苏谨琛见老太太也来了,便也不藏着掖着,垂手站在一旁。

“石妈妈过去瞧瞧。”苏老太太吩咐道。

石妈妈走到苏谨琛的边上,让他抬手仔细给自己瞧了一眼,才回话道:“大少爷的手背确实烫红了,倒是没起水泡,一会儿拿老太太的九毒化瘀膏涂一涂,过几日就能好了。”

“没事就好。”苏老太太点点头,见丫鬟推着苏皎月从正厅出来,眉心又拧了起来。

她才以为苏皎月真的改了性子,开始与人为善起来,没想到却还是和过去一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