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吸气，将眼泪抹掉，“你身体还在康复期，不能见风，我送你回医院吧。”她的手触上轮椅扶把，凌清歌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他语气有些急，“晚晚，你既然答应了妈妈，要完成她的心愿，和我领证结婚，你就不该食言啊，这样，妈妈会死不瞑目
的。”
“清歌，当时是柳妈妈以命相逼，我不答应领证，她便不进手术室，无奈之下，我只有答应她，如今，她离世了，这承诺自然也不算数了。”
凌清歌眸光骤冷，“晚晚，要不是龙君御去医院找妈妈，要不是他恶语相向，妈妈怎么会死？”“不，清歌，不是君御。”龙晚晚黛眉轻拧，“你不是也已经看过监控了吗，君御走后，唐安娜进了病房，虽然看不清病房里的场景，但我敢确定，柳妈妈的死和唐安娜脱不
了干系。”
“晚晚，你就那么信任龙君御？”凌清歌力度加重。
龙晚晚忍着痛意，重重点头，“我信他。”
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清歌，君御说他和柳妈妈谈后，柳妈妈想明白了，不再逼我和你领证，她……”
“逼？呵呵。”凌清歌松开龙晚晚的手腕，他苍白的脸上勾起讥嘲，“为什么他说什么，你都相信？”
龙晚晚无奈，“清歌，我先送你回医院吧。”
“你不用管我，你走吧。”凌清歌语气冷漠，他猩红的眸底，有一抹恨意。
两人僵持了许久，最后，龙晚晚道，“那好，我让小于来接你。”
话落，她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凌清歌突然沉声唤她，“晚晚。”
她刚站定，凌清歌便从轮椅上起身，急急朝她奔来。
他环住她的腰，将下巴顶在她的发顶，“晚晚，我现在只有你了，你真的忍心离开我吗？”
有温热的液体滑入龙晚晚的发线里，她想挣脱他的怀抱，他却死死箍住不放手。
担心他手臂和后背的伤，怕他跌倒，她没再挣扎。
“清歌，我是凌家的养女，是你的妹妹，我怎么会离开你？”
“晚晚，你小时候喜欢叫我哥哥，我却极其讨厌这两个字，所以，我一直纠正你，让你唤我清歌，你从来都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爱你，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过，你现在让我放弃你，让我将你当妹妹，我做不到，永远做不到。”
她头顶的温热越发晕染，她痛得不能自拔。
“清歌，别这样。你不是说你已经看开了，已经……”
“不不，我骗你的。晚晚，那是我骗你的，我怕不那样说，你会逃避，会离我越来越远，我怕我们最后形同陌路。”凌清歌声音痛苦，“晚晚，你回头看看我。”
他将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着他。他执起她的双手，包裹着她的手捧着自己的脸，他眼泪纵横，“晚晚，你好好看看，我是你的清歌啊，我从来没变过，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将我丢弃？怎么忍心让我一个
人？”
龙晚晚眼泪滚烫，“清歌，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我最不想的就是伤害你，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爱上了君御，我爱他。
清歌，以后，若是你将我当妹妹，凌公馆便是我的娘家，如若不然，我就只能是龙晚晚。”
她忍痛抽回手，眼底决绝。
她一转身，凌清歌便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晚晚，你别走。”
龙晚晚小手紧攥，硬逼着自己不回头。
她必须铁石心肠。
清歌，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