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冯久就提到过,他爹是个酒鬼,他母亲是个赌鬼,他从小到大是靠一条街的邻居帮衬着才能不至于饿死地长大,所以,你不用管你奶奶,我跟你说,这钱可得放好了!”

看来王叔心里挺清楚的,不过,既然清楚,那么为什么当初还直接将五万元的赔偿金直接给了杨老太呢?

这是个没法问出口的疑问。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信封上有我住的地址,你有事可以去找我,找你婶子也行,天黑了,我先走了!”

白露目送王叔离开,然后开门进屋,反锁关好。

她把信封里的钱倒了出来,给冯久办理后事花了八千多块,再加上一开始杨老太要走的,所以剩下的四万赔偿金分为十次支付,王叔每半年给四千。

四千块钱放在1994年可是比不小的数目,当时白露想了很久,如果分期支付的时间拖拉得太长,那么通货膨胀后那钱也要贬值了,还不如让客户早点拿到手,她打算之后想办法给客户办理一些教育储蓄基金,这样也算中长期的打算。

考虑完钱的事,白露的心绪又回到了白天的见闻上,也不知道隔壁班那个可怜的女生现在怎么样了唉。

这夜,白露睡得十分不安稳,中途醒了好几次,直到窗外天亮时才有些睡意,于是便不打算去学校,直接补眠了。

这次进入任务后,她觉得本该分摊在一个月甚至两个月的事情却都集中在了短短的几天里,精神体的精力严重透支,而且三餐吃得也不规律,比如晚饭常常是只买两个包子就草草了事。但客户正是发育高峰长身体的时候,这般随意的不均衡饮食当然不够消耗。

躺在床上,白露十分想念白爸白妈,因为她现在正亲身经历着:没爹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太可怜了。

一觉睡到下午,白露软趴趴地瘫在床上,爬了好几次才爬起来。她已经决定先去找阿兰帮忙试试。

到昨天约定的地方时。周围半个人影也没有,白露约莫着等了二十多分钟,阿兰都没有出现。难道她昨天只是随口说说要帮忙的?

白露心下懊恼,她是不是不该这么随意就相信别人啊,竟然把方案压在素不相识的女人身上,真是够天真的!

在白露的耐心快耗费完的前一秒。阿兰才姗姗来迟,不过白露差点没认出来。

不像之前两次见到的嗑着瓜子的窑姐儿风尘样。这次阿兰的打扮要年轻许多,卡其色的大衣,黑色的长筒靴,简洁大方。也比较符合她才二十二岁的年纪。

“等很久了?”

白露摇摇头,“还好,我只是以为你不来了。”

“有些事耽搁了。怎么?想清楚了?有事要让我帮忙了?”

白露点点头,“你之前就知道我有麻烦事。”这是陈述句。

“是啊!”阿兰道:“我等下还有事。所以你长话短说吧。”

今天的阿兰完全看不出昨日的疯狂失态,如果不是白露刻意记得清楚,都要怀疑是不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情景了。

“虽然我对你还有不少疑虑,但是我赌,我相信你一次。”白露郑重道:“西城区二十八中,初一3、4班数学老师,秦聪怀,性/侵女学生,能不能把他关进监狱?”

白露说得很平静。

但是听到后的阿兰可不淡定了:“什么?你有没有事!?”

阿兰脸上的关切不像作假,白露深吸一口气:“现在还没事,但不能保证以后有没有事。”

“哦。”阿兰似乎松了一口气:“那你说的是?”

“隔壁3班的一个女生精神失常了,我推测是秦聪怀那畜生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