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暖闻言,忙打开马车车门对因田道:“因田,现在雨势太急,先进来避雨再说!”

因田道:“这雨不知下到什么时候,婢子还是先去破庙里点燃柴火吧!”

司马君璧见她执意,便拿出一把油纸伞递给她道:“一路小心些。”

看着因田撑住油纸伞匆匆离开,司马君璧眉头微微皱了皱。

“阿姊,怎么了?”

君璧回头笑道:“暖暖可觉得,似乎近段时日以来,若只你我时,因田她总是离得远远的?”

“确实如此。”殷暖把马车车门关上,回头道,“不知道因田娘子可是有什么顾忌?”

走到他身边坐下,君璧笑言:“大概是有的。”

司马君璧笑意盈盈,殷暖却莫名有些赧然。

马车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只有一张坐榻,坐榻上面一个案几。殷暖走过去把案几放到一边,待君璧盘膝坐上去之后,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大氅让她穿上,又抖开厚厚的斗篷披在她肩上。

“暖暖。”司马君璧拢了拢肩上的斗篷,笑道,“其实不冷的,不必如此。”

“这雨大概还有两个时辰左右。”殷暖道,“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冷,好在出门时带了披风。”

司马君璧笑道:“每一次出门时你都带着,何曾落下哪一次?”

“吾只愿阿姊一直健健康康的。”

外面雷声阵阵,大雨敲打在凉亭上,一声声急促非常。马车窗上的帘子忽然煽动了一下,一阵冷风呼啦啦的灌了进来。

司马君璧打了个冷颤,裹着厚厚的披风。面上依旧笑盈盈道:“儿家这不是一直健康着的吗?”

“可吾希望阿姊一辈子都平安无事。”

君璧回头看着殷暖,缓缓说道:“一辈子吗?很长呢,暖暖……会一直陪着吗?”

殷暖亦看着她,闻言心里一动,忽然伸手把君璧拉到怀里紧紧拥住,而后肯定的点头,“会的。这一辈子。吾只会陪着阿姊。”顿了顿,柔声问道,“还冷吗。阿姊?”

司马君璧摇摇头,而后伸手回拥住殷暖,顿了顿,把头靠在他肩上。缓缓点头道:“冷的,暖暖。现在有一点的冷。”

事实上,现在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丝丝冷风几乎灌进骨髓里一般,几乎冷得锥心刺骨。厚厚的披风对她而言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阿姊!”殷暖轻轻叹息一声,更拥紧了她一些,低声道。“阿姊,现在呢?”

司马君璧抬头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笑了笑道:“暖暖,我不冷了。”

话音才落,却又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殷暖心里一痛,终也只是跟着笑了笑,低头看着他道:“那就好,阿姊不冷了就好。”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散在两人相合的唇间。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因田打着油纸伞回来,在马车前道:“五郎君,殿下,婢子在破庙燃了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