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宋元衣不解。

水奴道:“我知道,尊君后来之所以没有继续追究,是因为宋阿姊从中斡旋不是吗?”

“水奴你别这样说。”宋元衣闻言更是惭愧,“亏我还说把你当成阿妹,却眼睁睁看着你遭遇了这样的事。”

“宋阿姊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又怎么能够怪罪?”水奴笑道,“宋阿姊再这般客气,可就见外了呢?”

“好吧!”宋元衣道,“我不说便是,但是水奴你能否答应,以后再遭遇这样的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嗯。”水奴点头,浅笑道,“好的。”

之后掌柜的把饭菜送上来,一顿饭宾主尽欢,直到殷暖来接水奴的时候,两人都还有依依惜别的感觉。

宋元衣亲自把水奴送上马车,水奴回头和她道别时,看着宋元衣笑意盈盈的面容,心里忽然有些疑惑,总觉得比起之前,那温婉的笑容里似乎多了些许甜蜜。

那之后又过了几日,便是殷婴回到殷家的时候。殷照推说殷暖已经剃了头发,便是断了亲情牵挂,今后只当自己再没有这个阿弟,所以竟一直未见,罗氏一大早就来到殷颂院子,哭的眼睛都红了,倒是真有几分伤心之意。

殷暖倒是没管这些,天还未亮,就亲自早早的赶去松云寺接回殷婴。

过了这些时日,又兼所用的皆是上好的伤药,水奴脸上的结痂已经脱落,伤口也已经淡化许多,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可怖。在那日殷暖跟她梳了垂挂髻之后,水奴也没再梳过其他发髻,所以若是稍不注意的话,被垂环遮挡住的疤痕很容易就会被忽略过去。

殷暖去接殷婴,水奴就在书房整理他之前写的字和他处理的账册。天气有些闷热,水奴正想起身开窗,因田就推门进来。虽然还是一样的神情。语气里却多了几分不快,“公主,殷三郎君又来了。想要见你,需要婢子去把他打发回去吗?”

“嗯?三郎君?可有说什么事?若是见五郎君的话,告诉他五郎君不在就是了。”

“婢子不知,但他明确说了是想见公主。”

水奴想起之前殷昕看见她脸上的伤之后都还落荒而逃来着。有些奇怪怎么现在又来了?

“罢了,去看看他是为了何事吧?”

两人走到前厅。殷昕这次没在窗边看竹,倒是有几分急切的在等着。

“婢子见过三郎君。”

“不用客气。”殷昕有些情不自禁的上前几步,见水奴脸上的伤好了许多,便也松了口气。

“不知三郎君今日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我……”想起自己之前的落荒而逃,殷昕也有些不自在,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说。

顿了顿。他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水奴道,“这是我让人寻来的伤药。对伤口愈合很有好处,水奴你且试一下。”

水奴却不接,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婢子谢过三郎君好意,只是婢子不需要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