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奴心里却并未因为这几句话起了多大的波澜,这本来就是奴婢生存环境的真实写照,被这么*裸的说出来,也不过听起来有几分可怖而已。

她倒是有些担心殷暖,虽然之前已经确定他身上的伤无大碍,但是总是放不下心。也不知道他突然遭此大难,此时听见这样的话会有怎样的心境变化。

四下里看了看想要确认一下殷暖的情况,却无奈人多挡住了视线。然后很快的水奴就和其他人一起被带到一个牢房似的的大房间里。

领她们来的家僮面无表情的说道:“今夜你们就先呆在此地,明日一早启程。”说完把门关上,而后只听“哗啦”一声,大锁被从外面锁上。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和外面的富丽堂皇不同,甚至还有几分破旧。众人却都是一片麻木的神色,或坐或躺很快就安之若素。

水奴也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墙壁和地面都是一片冰凉。不过片刻便感觉身体都带了几分冷意。

她有些担忧殷暖的情况,他身上受过伤,若是也受到这样的待遇,还不知是否能抵挡住这片寒意。

翌日卯时左右,“哗啦”一声门又被从外面打开,管事的家僮喊道:“走啦!走啦!”

说着只听“啪啪”几声,而后几声惨呼响起,想来是靠近门边的奴仆被随手给打了。

水奴也翻身起来,她身量较小,不动声色的把自己埋在人堆里跟着往外走。

又到了之前那个院子,管事的换了一个人,虎背熊腰的模样。看来更是凶神恶煞。

一番说教之后众人获得片刻的解放时间,各自去解决生理问题,说是若在路上有人因此出了麻烦,直接打死不论。然后回来用完早膳之后直接上路。

众人得了指令,依然大气也不敢出,各自默默执行。

水奴也跟着众人往一个方向走,半途上突然不动声色的隐进一个有些昏暗的小道。不过片刻。手边被人从后面悄悄拉住。

“阿姊。这边。”殷暖轻声道。

两人悄悄出了小道,藏身进一间柴房里面。

“阿姊。”殷暖放开她的手,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道。“可是那里不舒服,怎么神色不是很好?”说着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见并无高热的征兆才放下心来。

“无妨的。”水奴摇摇头,“暖暖你身上的伤可碍事?现在还未好得彻底。体虚之下容易生病,那地上又如此阴凉。万一一个不慎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阿姊不必担心,差不多已经康复了,无碍的。”殷暖不自觉放柔了声音安抚着满脸焦急的水奴,有些抱歉的道。“这个苏家守卫太过森严,几乎每隔十步左右的距离就有一个护卫,想要离开怕是不太可能。”

“那就等离开此地再说吧!”水奴见他神色如常也放心几分。“暖暖你自己可千万要保重,尽量把自己隐藏在人堆。万不可引人注意。”

“吾知道的,阿姊你也是。”两人站的距离较近,殷暖满是心疼的看着她脸上还未完全消退的淤青,心疼的轻轻抚了一下,“还有……”

“砰!”柴房的门忽然从外面推开,两人一愣,只见匆匆进来一个身着红色华服的娘子,只听又是“砰”的一声,柴房的门又紧紧关上。

那小娘子立即动作灵活的转身微微躬着腰从门缝里往外偷瞄着。

“大娘子!大娘子!”外面传来一声接一声焦急不已的呼唤,而后声音从门外路过,又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