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奴来到容柳的屋子,敲门之后听到容柳说了“请进”之后方才推门进去,容柳坐在窗下的胡床上,手里拿着个绣绷子怔怔的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水奴。”容柳抬头看了看她,指着身边的另一个胡床道,“坐这里来,茶水糕点在桌上,你自己取吧。”

“好的。”水奴点头,在她身边坐下。

“水奴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水奴摇头,“好些日子没看见容柳阿姊你了,就想过来看看。”

容柳闻言很是开心,问道:“针绣学到什么地步了?”

水奴拿出自己之前尝试做的巾帕给她看,“这是我自己胡乱想出来的花样子,觉得有趣就绣上去了。”

容柳赞叹道:“真好看,比我常做的还要好看,只绣工方面再仔细些就比我做的还好了。”

“容柳阿姊谬赞了。”水奴见她拿着的绣绷子上还未下一丝线,便问道,“容柳阿姊可想好了做什么花样子?”

“没呢!突然就不知道绣什么好!”容柳有些懊恼的看着水奴做出来的针绣,忽然惊喜的道,“对了,水奴,我听他们说你是识字的,书本上看过的定然也多,要不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嗯,注意?”水奴想了想,便也应承下来,问道,“容柳阿姊想要什么样的?就是,想要表达出怎么样的意思的?”

“表达?”容柳愣了一下,待反应出这句话的意思来,脸上忽然就红了。

水奴见她如此模样,有些疑惑,“容柳阿姊?”

“啊?”容柳反应过来,忙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说了,水奴你别笑话我。”

水奴点头表示自己定然不会。

容柳吞吞吐吐的说道:

“就是,有没有那种表达我……我……欢喜对方,但是对方不知道的意思的?”

“欢喜?”水奴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容柳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脸上的表情一向不多,所以就算此时心里有些疑惑,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恩。”容柳见她面上没什么变化,也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打算,便放下心来。

“落花有意,不知流水有情与否的意思啊?”水奴曲起食指抵在下巴上,沉思道:“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容柳听得魔怔了一般,喃喃的跟着念道: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这个好像不行。”水奴道,“太决绝了,还是什么‘山有木兮木有枝’或者‘只愿君心似我心’之类的形象一些。”

“不了,就这个吧。”容柳道,脸上的神色有些悲戚,“反正我也不可能送得出去,只是自己留着看的。”

“容柳阿姊?”水奴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没事。”容柳拉过她一缕头发轻轻扯了一下,笑道,“你个小娘子可别胡思乱想。再给我念一遍你刚才说的词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