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份,岳沉婉的信箱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邮件,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姜向晚和一个女孩在共同看一本书,像素很高,拍的非常清晰,女孩长发披肩,容貌倾城,看得出是一个混血儿,两个人状似亲密,岳沉婉对着电脑沉吟了片刻,干脆将照片直接发给了姜向晚。不到二十分钟,就接到了气喘吁吁的姜向晚的电话,“阿婉,你听我解释,那女孩是我们学院的同学,当时找我问个问题,我连她名字都叫不出来,我没有”声音中有显而易见的焦急。

岳沉婉扑哧一声笑了:“我没不相信你,这张照片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我发给你,是想告诉你,有人在监视你,你小心点!”

姜向晚松了口气:“我会好好查查那个邮箱的地址,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无聊!”

“这还用查?知道我跟你的关系,离的你那么近,还有这个心思挑拨的只有曲悠然一个!”在这方面,女人的第六感要比男人准确。

姜向晚咬牙切齿,可对方是个女孩,自己总不能去揍她一顿吧?他用手指敲敲身边的扶手,脑袋迅速的转悠,准备给曲悠然找点事情做!

两人又说了一会,姜向晚说美国的寒假只能在圣诞节期间放两周假,自己不一定能回来,可能要等到放暑假才能回来,美国的暑假能放三个月。

姜向晚的心情很失落,声音也有些黯淡。

岳沉婉想了想,提议:“要不,我放寒假去看你?反正我也有护照,办个旅游签证也不费事,我三叔正好在纽约,我去看你也方便”

岳沉婉对姜向晚是用了两辈子的心的,深知他内心的不安和对自己的依赖,长久的分离,空间的阻滞,再深爱的人也会有一些隔阂,岳沉婉也不是没有条件和时间,飞去美国看看男朋友不过是小事一桩,为什么不去呢?

况且,她多喜爱他精致的脸庞上惊喜的笑容,多喜欢他甜蜜的拥抱着自己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些柔软的让人心动的情话,多喜欢他费劲做出的难吃的饭,多喜欢他在电脑前认真的神情和跳跃的手指

姜向晚欣喜若狂:“真的?太好了”他喉咙有些发紧,对面的玻璃映出他精致绝美的面容,一向淡漠如水的眸子蓦然绽放出绚丽的光彩,唇角压抑不住的上翘,仿佛童年时绵软芬芳的棉花糖,洁白柔软,散发着甜蜜的芳香,让心里霎时间充盈着无尽的欢喜。

这就是爱情?为着那个遥远的女孩牵肠挂肚,时而忐忑,时而欢喜

宽敞明亮的客厅中充盈着琳琅、清越的钢琴曲声,男子白皙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在琴键上跳跃,带着微微金色的日光打在他脸上,白皙的肌肤泛着玉一般明澈的光泽。

琴声舒缓、明亮,充满着幽婉、温暖的感觉,仿佛高原五月和暖的风徐徐吹过草原,那些浅碧的草叶发出簌簌的声音,慢慢翻出黛绿色的一侧,毛茸茸的铺开一方深浓的翠色毯子,上面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浅粉的铃铛花,深紫的铁线草,鹅黄的雏菊

有少女迤逦而来,带着雪山之上高洁清逸的气息,浅笑盈盈,凤眼一瞬,便有春日桃花灼艳、夏日荷香悠然、秋日菊花流芳,冬日雪梅风姿,这四季鲜明醇厚的风姿,尽在这少女一笑中回旋飞舞

“哦,帕赫贝尔的卡农,”一对桃花眼的青年伸长了修长的双腿,风流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了悟的笑:“三少把充满怀念忧伤的卡农弹的这么甜蜜,是因为咱们岳大小姐要来了吗?”

真皮沙发的另一侧,是高大魁梧的青年,轮廓分明的五官线条冷硬,他一只手端着一杯红酒,钻石红的液体散发着迷人的芬芳,从端酒的优雅姿态就可以看出他出身高贵,品味不俗。

“岳家的阿婉要来?”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花园里,还站着一个正在讲电话的青年,年级比他们似乎大一些,身材高瘦,面容俊美,可气质沉郁,眉间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高大的叫韩弋,曾祖父是开国的将军,韩家世代在军中和外交部任职,是标准的官二代。

桃花眼的青年叫岳明歌,是帝京原商贸部副部长的小儿子,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是帝京领导阶层的精明干练之人,岳明歌俊俏风流,以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而闻名于帝京官二代中。

眉间有一颗红痣的是潘暮远,潘锦的哥哥,与韩弋、姜向晚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哥们。

韩弋皱眉,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回头对姜向晚道:“告诉阿婉,别提起阿锦,暮远的情绪刚刚好一些”

琴声停下,姜向晚目光幽深,盯着琴键看了看,道:“我知道!”

话音刚落,潘暮远就走了进来,显然心情十分好,他微笑道:“咱们炒的那支股票大涨,算一算,这次咱们能小赚一笔,三少的那个游戏的前期投资差不多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