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沒有其他人在的地方,凌雪才缓缓转身,看着那个慢慢跟在她后面的身影。

“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她沒有等他走近,就开口问道。

“解释什么?”锦川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怔怔地出神。

她知道,刚刚她的举动真是太过于大胆了,明明身体还沒恢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宣称对于鬼薇的归属权,甚至还动用了内力,让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了。

但是相比这个,锦川对于她的隐瞒和逃避是更让她在意的。

谁都沒有说叶凡的去向,受了重伤的锦川突然出现也显得更加蹊跷,而且他又是如何将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彻底的收服的。

看着依旧沉默的锦川,凌雪抬手,抚上了她自己的面具,挡住眼鼻的黑色面具上,眼角的位置各有半朵绽开的银色小花。

冰凉的触感入手,手指顺着光滑的曲线边缘游动,搭到其中的半朵银色小花上,她微扬嘴角,用好听的声音说道:“你说,如果我按下去会怎样?”

“不要!”锦川看到她真的要按下去,急忙出声喝止。

“怎么的呢?”凌雪挪开手指,她看得出他是真的在紧张。

“阿雪,你一定要看清一切才甘愿么?”锦川突然沒头沒脑地问道。

“不然呢?你想要我怎样?”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安然的接受这一切,然后好好的活下去。”锦川向前走了两步,说道。

“如果我说不呢?”凌雪握紧双手,直视着他的眼。

“现在的你,还沒有资格说不。”锦川的声音清冽,隐隐的透着些不安和忧愁。

听到他这句话,凌雪忽的呆住了,他说她沒有资格,这是他说的话,沒有资格,她沒有资格。

如果这是从别人口中说出來的,她或许会很愤怒的和那人打一架,可是说这话的人是他,她忽而觉得自己的心凉的通透。

从离开洛京开始,一切就都已变了,锦川再也不是介王府那个小小的客卿,她也不再是那个楚家弃之不顾的女儿。

这世上又哪有什么长久的温暖呢,是她太天真了。

看着这样的锦川,她低下头,慢慢地说着:“至少,告诉我,这机关是做什么的。”她指着面具上的那半朵小花。

“是让你暂时失去自我控制能力,这机关是我师父亲手打造的,连乐存师兄也难以在不毁坏的情况下改动分毫。”锦川说着,满嘴的苦涩。

“乐存大哥?”凌雪不由得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