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本想着今日过了应就没事,未曾想,自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子木都不再与她同席,甚至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让她很是头疼,自己养的娃不和自己亲了。

春暖花开,姚静蹲在草地上,看一只小蜜蜂脑袋探入花心采蜜,两脚的花粉筐内装着满满的黄色花粉,她突然想吃蜂蜜了。

一旁的宋子木坐在小凳上,认真的拿着毛笔涂涂涂。

按孙右的话说,是教他们画画。实际从第一天开始他就未给他们讲过任何画画的技巧,只让她们凭着自己的喜好在画纸上涂写,即使如她这般蹲在一旁看着一朵花发呆一炷香时间,他也从未说什么,只顾悠然喝茶。

姚静凑到子木身旁,只见他的画纸上,各色颜色一块一块毫无规律的拼凑在一块,就这样,每次孙右还点头表示不错。

反观她画的,花瓣是花瓣,叶是叶,孙右却只是摇头‘你很聪明,因此就需要更加沉得住气,你画得很好,但仅仅是描,而非画。’

“画画不就是把看到的画出来吗?”姚静不懂,非常不懂,夫子就爱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你很用心的在画,但我感觉不到你画画的快乐,也感受不到画中的灵魂,子木虽画得不如你画得像,但确是他内心的样子,他沉浸其中。你啊,就是灵气不足,太实。”孙右非常可惜的说,可惜姚静虽是天才却不是一个全才

姚静对着孙夫子翻了一个白眼,再多些灵气我就可以飘起来了。不知他说的意境是不是抽象派,那她肯定画不来,在她眼里一就是一,怎么都不是三。

悟不到画画的精髓,姚静决定不画了。挪到宋子木身后,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子木身体沉了一下,努力撑起身子,继续画画。

姚静脑袋搭在子木的头顶,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下到上,从右到左看了个遍,疑惑的问:“子木,你在画什么啊?”

“树。”子木老实回答。

原谅她看不出来这是树,果然是抽象派。

“子木,过几日我就要去书院学习了,就不能每日陪你一起看书了。”一想到每日要早起上课她就想打自己,她真是上辈子穷怕了,皇后娘娘一用物质诱惑她她就直挺挺的掉坑了。

还记得那日太后回宫,招了不少夫人小姐进宫。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太后,保养得宜,慈眉善目,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

自太上皇退位后,太后一直与太上皇在都城外的山庄养老,仅过年时回宫几日,平日很难见上一面,不知今年刮的什么风,两人过完年后并未立即启程,反而住下了,还特意招了她们进宫游玩。

在去的路上,沐映雪大致已猜到会发生什么,特意问过她是否愿意去书院学习,她很干脆的摇了头。

到了宫里,太后心情似乎不错,破例允许各大臣子家中适龄子女到尚德书院学习。

这可是莫大的恩宠,要知道尚德书院是皇子公主学习的地方,只有经过挑选的大臣子女才能进入学院陪读,像这般允许所有大臣的子女进入学习可是很少见的。

但这并不是第一次,三十年前太后也曾让臣子的子女到书院学习,沐映雪也是其中一人。

各家夫人的眼睛瞬间亮了,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纷纷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