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好了,燕家二少爷来了!”

云珩清楚地瞧见白砚却面色陡然一沉,思量了一番后,又偏过头瞧了一眼云珩,见云珩也在瞧他,他连忙说道:“我去瞧瞧,你在院子里不要出去。”

说罢,便快步离开了院子,神情略有几分慌张。

云珩望着白砚却急匆匆背影陷入了沉思,这个燕家到底是何许人物,为何白砚却听到后面色这般难看?

思及此,云珩猛地起身,朝屋外走去,见方才服侍自己的侍女在屋外候着,便询问道:“与我一同来的那位公子住在哪个院子里?”

“姑娘请随奴婢来。”那侍女福了福身,便向院外走去,云珩连忙跟上。

其实凤月琢只是住在自己旁边的院落,出了这个院子便可瞧见凤月琢的院子。云珩进去后,便瞧见白砚却靠在摇椅上晒着太阳,身旁的侍女则给他扇着风,云珩瞧着凤月琢这般享受的模样,心底竟有几分气恼,上前便对那侍女摆了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侍女退下后,凤月琢便感觉到身边没了清风,以为是侍女偷懒耍滑,睁眼欲要出言呵斥,却瞧见了云珩沉着脸站在自己的身旁,登时换了一张脸,笑吟吟地看着云珩,继而坐了起身,拍了拍一旁的摇椅,说道:“坐。”

“你倒是不客气。”云珩懒得问他为何院子里会有两把摇椅,只管先出了眼下的心头气。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凤月琢瞧出云珩面色不善,便轻笑着询问道。

“一个老混蛋。”云珩偏着头说道,她的笑意里夹杂了几分狡黠,很显然这个“老混蛋”是在骂凤月琢。

凤月琢低声笑了起来,模样颇有几分无奈,他容貌本就生的极其精致,眼下这般轻笑,当真是惹得观者心猿意马,“普天之下,也就你敢这么说我了。”

“怎么?旁人不敢?”云珩笑道。

“旁人若是如此说,我会杀了他。”凤月琢一字一顿地说道,轻笑中夹杂着些许认真。

云珩的眸子微微震了震,一股别样的情绪流淌在心头,她微微别开脸,“竟不知你这般残忍,骂你一句就要杀人。”

“难道我从没说过,我这双手沾满了鲜血。”凤月琢的声音萦绕在云珩耳畔,带着丝丝沙哑与低沉,莫名的诱人心动。

云珩的黛眉微微蹙了蹙,“说过,只是我不怕死罢了。”继而她顿了顿,又说道:“燕家你知道吗?”

显然,云珩她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将话题岔开了。

“知道,姑苏燕家,姑苏一霸。燕家家底是挺稳的,只可惜,老一辈儿命都薄,没剩几个了,如今撑着燕家的,就剩下燕家姐弟俩了。燕家原本是武林世家,老一辈儿死的死,没的没,燕家眼瞅着就要落魄,后来因为燕家的二公子入朝为官,燕家这才熬过了最难的一段时间。”凤月琢语气温和地说道,继而他顿了顿,双眸看向云珩,“不过比起入朝为官的弟弟,在姑苏人人皆知的还是她的姐姐,燕家大小姐,燕衹月。”

“燕衹月?”云珩不由得低声呢喃了一遍这个名字。

她记得这个女子,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传奇女子,前世这个女子下场也落得极惨,被秦璟晟害的

家破人亡,后来便自刎了。

是个极有血性的刚烈女子。

“那如此说来,侯府与燕家应当是互利的关系。”云珩思量了一番后说道。

凤月琢却摇了摇头,他面容依旧带着宠溺地笑意,“外人眼里,燕家与侯府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只有极少的人知道,这两家是仇家。”

“仇家?为何?”云珩不解地问道。

“当年,我让白砚却来姑苏,也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可也不知怎的走了狗屎运,竟与燕家大小姐燕衹月相识,幸得燕家提拔,他才能在姑苏落脚,后来侯府出事,他钻了空子,成了侯爷。可那之后,就与燕家一刀两断,再无来往,燕家觉得他忘恩负义,便就此结了仇。”凤月琢语气中略有唏嘘,似乎是在感叹燕家养了一个白眼狼。

“可是燕家却不知道白砚却的身世,和他背负的血海深仇。一旦秦璟晟知道,永昌侯就是白砚却,他一定会想法子杀了白砚却,永远的堵上他的嘴巴,而为了燕家不受牵连,白砚却必须与燕家划清界限。”云珩说道。

凤月琢点了点头,说道:“对。”

“而且...”云珩抬眸望向凤月琢,“燕家大小姐喜欢白砚却,今日燕家二少爷来闹事就是因为昨日白砚却带回了你与我,燕家二少爷定是以为你是个幌子,我才是白砚却想带回的人,他以为白砚却负了他姐姐。”

“你素来这么聪明,我都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凤月琢装出一副伤脑筋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