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锦鲤说话间,一个小宫女便从外面冲了进来,面上尽是喜色地说道:“公主醒了!公主醒了!您快去瞧瞧吧!”

二人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事,随着那个小宫女快步冲了出去,当她们到云珩寝殿的时候,池鱼正在给云珩喂着汤药,见二人来着,便笑盈盈地说道:“方才公主还问及你们二人去哪野了呢。”

锦瑟和锦鲤连忙福了福身,齐声道:“奴婢参见公主,公主金安。”

云珩唇角一扬,温声说道:“平身吧。”

“公主,奴婢方才并非是去野了,只是想着公主迟迟不醒,心里烦闷,只好去一旁屋子里的静一静。”锦鲤毕恭毕敬地回道。

“本宫迟迟不醒,倒是难为你们惦记着了,如今醒了,你们也可以放心了。”云珩柔声安慰道,云珩声音极其温和,如此安慰人,倒真是令人心里舒坦了不少。

她神色寻常,似乎并未因成为了公主而骄纵,更没有因为成为了公主与秦璟煜再无可能而伤心,她就像平常一样,面容淡淡,好像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改变表情。

“公主言重了,奴婢们惦记公主是应该的,倒是夫人,眼下还在外面候着呢。”海棠说道,她言语间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过失惹恼了云珩。

云珩闻言,登时有些诧异,她蹙着黛眉问道:“为何不进来候着?”

“夫人说她于公主是有罪的,所以公主不醒,她绝不踏入寝殿,便是公主醒了,也要公主肯见她,她才会进来,倔强的很。”锦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让她进来吧。”云珩说罢,便将池鱼手中的盛着汤药的碗轻轻推开,示意池鱼她不想再喝药了,池鱼无奈只好起身将汤药端了下去。

听到云珩如此说,方才那个唤锦瑟锦鲤二人的宫女,连忙应了一声,便退下去请乔珏进殿去了。

那宫女一走,锦瑟便说道:“一会儿公主见了夫人,再别说些气话了,夫人这些日子一直都很担心公主,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她是真的将公主当做自己的孩子的。”

云珩微微颔首道:“本宫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本宫想单独与夫人叙话。”

“是。”殿内的宫女应了一声,便放下手里的活,退了下去。

云珩一个人躺在殿内的大床上,目光渐渐空洞,也不知是在思量着些什么,为什么她昏迷了这么久,秦璟煜不来看看她呢?他不是一向很胆大吗?他为了她连兄弟都可以杀,为何要怕那些捕风捉影的舆论?

她甚至可以想到秦璟煜那些所谓的为了她好的言论,怕她被那些舆论湮没,怕她受不了那铺天盖地的恶语相向,可是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希望秦璟煜能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云珩是谁,他都喜欢她,都爱她。

思及此,她自己又觉得好笑之极,或许秦璟煜根本就是因为云珩是他的姐姐,他十分不齿这种关系,才不愿意再多关心云珩一点,为何素来有自知之明的她,竟会想着他是为了自己才不愿意来见自己的。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自作多情?

“对不起。”不知何时,乔珏已经站在了她的塌旁,乔珏垂着头,云珩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低沉地声音里夹杂了些许哭腔。

“你我母女之间不必说对不起,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吗?嫡长公主,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耀,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云珩唇角一扬,想弯成一抹舒心的笑容,可乔珏抬起头,落在她眼底却是一抹苦的发涩的笑意。

乔珏心头一颤,更无法直视云珩这个笑容了,“都是我不好,若是我可以拦着他一些,你们也不会被这样分开了。”

“没关系呀,至少我知道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至少我知道我喜欢他,不是像秦瑶莘那般不齿就够了,他如何看我我都无所谓了。”云珩温和一笑,眼底有着太多的无奈和眷恋,最后都化作一抹苦涩的笑。

“可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你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不知道你喜欢他。”乔珏忽然蹙起眉头,情绪略带了几分激动地说道。

“无所谓了,他过得好就行,不要再提他了,说说你吧。”云珩将耳边垂下的碎发掖到而后,继而拍了拍床榻又道:“过来坐吧。”

乔珏闻言怔了怔,便走了过去坐在云珩身旁,有些不解地问道:“说我什么?”

“你与宋姝。”云珩的眉眼间登时没了温和,留下的只有算计与肃杀,她到底多恨宋姝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云家覆灭若是没有她在其中作梗,哪里会倒的那么快呢?

所以云珩想知道就是当年宋姝与乔珏还有颜倾几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也就知道应该如何一点一点瓦解宋家了。

“你想做什么?”乔珏蹙了蹙眉,有些戒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