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了。”随着池鱼的声音落下,云珩这才开始细细打量镜中的自己,青丝绾髻,黛眉红妆,凤眸含情,眼角下一株妖而不媚,艳而不俗的海棠更衬得云珩国色天香。

她的目光垂下,似乎在打量着镜奁盒中的首饰,最后从镜奁中拿出那只九心海棠斜斜的插在了发髻上,这才觉得妥帖了些。

她面容淡然,没什么其他的情绪,似乎对如此美艳的自己早已习以为常。她起身看都不看锦鲤手中的衣服便直接由着锦鲤给她穿上。那是一条海棠色曳地长裙,与她眼角下的海棠花很是应景。眉眼虽含情可若仔细瞧去,便不难瞧出她眉宇间的淡漠,举手投足间那份出尘的贵气,便注定了她不该是个普通人。

“马车备好了吗?”锦瑟瞧出云珩要启程的架势,连忙问着池宛。

“方才小厮来报,说已经备好了,在门口候着咱们小姐呢。”池宛连忙答道。

“那就走吧。”云珩提起裙摆,缓缓走出屋子。几个小丫鬟连忙左右两边跟上。

出了院子,还未走到云府大门口,便迎面遇到了云漪清。她见云珩盛装打扮便知云珩是要去赴宴了,眼底划过了一抹嫉妒,很快消失不见。她连忙露出一副怯生生地模样上前,“妹妹见过二小姐姐,二姐姐这是要去何处?”

“贵妃娘娘生辰,给府里递了贴子。”云珩简短的应答道,眉眼间淡然的模样落在云漪清的眼底便是满满的瞧不起。

“哦?那既然如此,妹妹就不打扰姐姐赴宴了。”云漪清点点头,随即给云珩让开了路,侧身站在一旁。

云珩淡淡地瞥了一眼云漪清,“多谢妹妹。”随即,也没有客气,径直离开了那里。云漪清看着云珩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也离开了。

出了云府,便是候着云珩的马车了,池鱼一边扶着云珩上马车一边碎碎念道:“小姐总是喜欢穿艳色的衣裙,也不知何时能瞧见小姐再穿素色的衣服了。”

云珩闻言,倒是有几分好笑,她进了马车后,池鱼和锦瑟紧接着跟进来,云珩这才开口道:“你若想看,我整日在府里穿便是了。”

“真的吗?”池鱼闻言,眼神登时亮了几分。

云珩点点头,“你既喜欢,我自然要满足的。”

池鱼一脸满足地说道:“咱们小姐可真好,待我们几个丫鬟都是真心相待,自己有了决不亏我们半分,就咱们几个丫鬟的待遇,在秦国上下可寻不出第二个人来!”

“所以秦国上下也寻不出第二个小姐来。”锦瑟忽然插言道。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并非面上那般简单呢。

云珩却权当没听懂一般,宠溺地拍了拍池鱼的肩膀道:“只要你们忠心,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

池鱼忍不住打趣道:“咱们这几个丫鬟的待遇呀,怕是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好上几倍呢。”

“那可不是!”一贯沉稳的锦瑟,闻言也有几分洋洋得意。

说话间马车这才缓缓向前驶去,几人在马车里闲聊着家常,时间过得倒也快,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就到了皇宫。

云珩还未下马车,便听到外面熙熙攘攘地人群声,看来此次裴芷榭请的人,可不少呢。锦瑟率先下了马车,池鱼跟在她身后,二人下了马车后,连忙去扶云珩。而这边云珩一出了马车,方才那些还在交头接耳的人们,目光瞬间落在云身上。

一袭棠色曳地长裙,面戴面纱,黛眉微蹙俨有几分应怜之美,凤眸垂下,鸦翼一般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只是远远瞧着,那一双凤眸犹如深潭一般,瞧上一眼便深深陷入再也出不来了。

她身上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便不难瞧出她的身份。那一袭棠色长裙与一双凤眸交相辉映,如此妖而不媚,艳而不俗,别样的端庄大气,在秦国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女子。

众人似乎被云珩如此出场震惊到了,纷纷议论这是谁家的小姐,不知是谁说了一嘴,此女便是云家嫡女,云珩。

知道了云珩身份,再去瞧云珩,更是带着一股子的羡慕嫉妒恨。在咸阳,世家小姐中云珩的身份是最为高贵,而放眼秦国,容貌可与云珩匹敌的却只有颦儿,可二人却无法比拟。世人一直传言,云家的嫡女,日后一定是皇后的。

如此一来,让旁人如何不羡慕,如何不嫉妒,如何不恨呢?

“这位可是云家的嫡小姐?”云珩这才下了马车,一位嬷嬷便带笑迎面而来。

云珩福了福身,缓缓道:“小女正是云家嫡女,云珩。不知嬷嬷寻我何事?”

云珩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清冷,犹如那月宫里的嫦娥,声线虽温婉,却架不住那股子的清冷。只不过,便是如此清冷,那也是副好嗓子,声线如人一般温婉大气,让人听了一句便想一直听下去。

“老奴是五公主身边的嬷嬷,五公主听闻云小姐来了宫里,便命老奴将云小姐带去瞧瞧,说是曾见过云小姐一面,很是喜欢云小姐言语谈吐。”那嬷嬷面上笑意和善,似乎是个老实本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