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群空军不爽,不喜欢一个小女孩来指导,可袁毅更不爽呢。

你们空军不想要容华给你们做顾问,我的陆军要!他这么久没见到心爱的女孩了,恨不得立刻就找个安安静静的角落,把她搂在怀里好好亲亲呢!让女孩应了你们的要求玩枪,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袁毅这边又酸又火,容华看在眼里,心里微暖,带着一丝连绵不绝的甜。她不太懂唇语,所以也不怎么看得懂隔音玻璃对面那几个空军军官的话,不过瞧着他们的表情,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只见带着耳机握着手枪的女孩慢慢朝着隔音玻璃走了三步,然后甩了甩柔软的黑色长发,下一秒,她就猛地侧过了上半身,手臂一下子太高,砰砰砰连开三枪,每一枪都正中对面那三个黑色人形靶的腰下某处。

几个男人一瞧,只觉得下腹一凉,忍不住就抖了抖夹紧了大腿,好像那子弹刚才不是打在靶子上,而是自己传宗接代的命根子上了。

只有站在一边的一名女性空军军官,少尉军衔,看起来还很年轻,她高兴地拍着手大叫:“她打歪了打歪了!”

此话一出,属于陆军的几个军官就捂着嘴嘲笑了起来,而空军那一边则是涨红了脸暗骂这女人到底是谁,傻成这样怎么混进军部来的,拉出去!

由此可见,这女军官的命运铁定多舛,或许走出这个练枪室,她就会被派去青海修铁路。

袁毅被这一出戏给打了下叉,因为这群不知死活的空军而低劣的心情也好转了一点,特别是看着女孩那张扬而明亮的笑容,他的心就立马松了起来,好像有一朵白云把他整个人都架了起来,令他飘飘然的,愉快极了。

“冯中校,我是不怎么了解你们空军到底需要怎样的人才。”高大的男人开了口,口气一如既往的阴沉难辨,但目光却柔和地透过了隔音玻璃,落在了女孩美丽的眼眸。屋里灯光太暗,没有人看清他此刻温柔的眼神,不然,他们一定要惊叹一声,袁毅这般冷心冷情的男人竟然会有如此温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铁汉柔情吗?

男人顿了一秒钟,很容易就让人察觉到他话里的讽刺,他继续道:“但我想,作为一个优秀的士兵,无论他的兵种是什么,如果连枪都打不好,那他算什么军人?你们可别告诉我,空军不需要拿枪,握紧战机操纵杆就行了。”

几个空军被说得面红耳赤,却闭着嘴一个字也憋不出来,他们看向已经拿下了耳机准备走过来的军事顾问,眼神微冷,下决心不会让她好过。

无论这群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容华一点也不在意,她回来京城只有两件事:一,向证明袁赋证明她楚容华有本身站在袁绍身边,不会成为他的累赘;二,查清当年父母的身份和他们死亡的真相。

这两件事结束,她就会动身去南海四岛,她说过,和楚承珲,她已决心不死不休!

眸底有冷光闪过,却没有一人瞧见。容华推开门走进观察室的时候,已经笑意盎然,这两年的佣兵生涯教会了容华如何去掩饰心中的脆弱。

“不知道几位对我的枪法是否有所指教?”容华淡笑着站在袁毅身边,悄悄地把手指放在了男人的背后,男人微微一愣,也把手反在了背后,然后心满意足地包住了她的几根白嫩的手指。

冯中校冷着脸说:“不敢。下午我们中央军区有一场空军战机的方阵演练,不知尼克斯顾问是否会到场。”

“当然,如果你们希望,我自当竭尽所能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是否有资格指导华夏国空军部队。”容华挑了挑眉,明明没有如何去做表情,却让人觉得她就是在嘲笑你,那般淡漠的眼神让人瞧了心里一阵的不舒服,却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确有两把刷子。

在走出门前,一个中年军官突然回过头问:“尼克斯小姐有华夏国血统?”

容华的模样在一番简单的化妆之下更显西方化,所以他们一开始也没有感觉出她是华夏国和西方国家的混血儿,但现在听着这女孩熟练到不可思议的华夏语,那自如的应用能力让人不禁起了疑心。

容华没有觉得诧异,她反倒觉得这才是理所应当的,点点头,她说:“我父亲是华夏人,母亲是英国人。”

“那你为何却是西班牙的军事顾问。”那人又问。

“不,我只是军事顾问,却不是西班牙的军事顾问。虽然,我上一次服务的国家的确是西班牙。”容华顿了顿,笑着道:“就像华夏国请我来做军事顾问一样,西班牙也可以从意大利把我请过去,不是吗?哦,请别问为什么又是意大利,我不是出生在英国的人,我这两年周游了整个欧洲,以军事顾问的身份。”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假话,可是窜连在一起,却误导了别人。特别是那一句这两年,她说是确切的数字,别人听着却是若干的意思。

袁毅和小刘是知道真相的,心底好笑,却没有表露出来。那些军官或满意或不忿地走出了练枪室,袁毅立马就带着容华回了办公室。

见二愣子陈乐也要跟着进门,小刘忙哥俩好地圈住了陈乐的脖子,说:“你上次来军部也就一次,肯定没喝过咱们军部的白酒,那滋味,保管你喝了一杯还想第二杯。走走走,我们去喝酒。什么?小姐?小姐在二少那里,你别担心了,我们喝我们的去,乖啊,别做电灯泡了,这年头大家都用节能灯的!”

小刘根本不给陈乐往回走的机会,又拖又拉地把陈乐给拽走了,心道,老大,小弟这么帮你,这一回能不能给咱放几天假啊。

袁毅是没有听到小刘这心声的,确切地说,走进办公室后,他的一颗心就全落在了身边的女孩上。

因为军衔升了,职位也升了的缘故,袁毅的办公室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他现在有一个更大的办公室,两个房间,一工作二休息。不过袁毅从没用过休息间的床,他一般在军部工作结束了就马不停蹄地回家,然后就待在容华的房间里,不到吃饭就绝不出来,有时候还会坐在她床边睡着。

但即使这位上校大人从不用休息室,休息室也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因为大少爷有洁癖,他休息室的床单都是自家用的,所以底下的人给袁毅这个二少布置休息室时也提出了用自家床单的意见,袁毅可有可无地接受了。

一走进办公室,袁毅几乎就不想容华离开他身边一步,甚至是一厘米!房门一锁,他就抱紧了她,好像要把她给揉进身体里。

“二哥,我从西西里岛滚了一圈儿的汗水就直奔京城了,浑身都是泥土味,你也不嫌臭,你这有洗澡的地吗,我要洗澡。”容华乖乖被这个突然有些孩子气的男人抱着,良久才咳嗽了一声,镇定地说。

“有,我给你准备衣服。”袁毅不想松开容华的身体,好像一松开女孩就会不翼而飞一样,他弯下腰,托住了女孩的后背和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当男人高大的身躯弯下,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地展现出宽厚的背脊时,容华终于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没有一点声音的哭泣,她咬着牙低着头将自己埋在了他怀里头。

其实,二哥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因为大哥,因为小弟,所以她离开了京城,可是二哥又有什么错呢,为什么他就必须一起承担这样的痛苦。她明明说爱他,却总是没能给他同等的回应。

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语的男人,可对她,他却从不吝啬于哄劝安慰,他不喜欢军部的勾心斗角,可为她,他却毅然开始了充满阴谋诡计的生活。他爱她,可他从没对她要求过什么,反倒处处宠着她,疼着她,掏心掏肺地对她好,把她宠成了如今这样的没心没肺,连走,都只留下了一张字条,连走,都没有一个电话,一条短信,甚至还把电话卡给扔进了太平洋里。

就是这样一个坏女孩,再次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总是想着如何宠爱她,维护她,不让她受委屈,一边又尽全力依着她,她想做什么舍了命他都陪。

容华有时候就在想,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被她给碰到了呢,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她总是不知道好好珍惜呢?这么好的男人却要委屈他和别的男人一起拥有自己。本来,这样好的男人该得到更好的女人啊。

这些想法,容华和袁毅说过,就一回,她便再也不敢开口了,因为她忍受不了他那样痛苦和绝望,仿佛一呼吸都能疼得撕心裂肺般。她是爱着袁毅的,可却远远没有袁毅那么爱她,这不公平,可袁毅说,爱情本来就没有公不公平,只有愿不愿意。

袁毅刚刚把心爱的女孩抱到休息室的门口,却感觉到胸口有点湿润,冰凉的液体一下子就冷进了男人健壮的身躯,直达敏感的心脏。

他心慌了一下,半蹲下身体,让女孩坐在了自己的右边大腿上,他急切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什么让你不开心了?我做了什么你不愿意了?”

男人一个接一个地问,可女孩却只是摇头。

袁毅着急,却不敢冲动,小心翼翼地把容华的下巴抬了起来,只见良玉做的精致女孩嘟着嘴咬着牙不让哭泣的呜咽声暴露到空气里,可豆大的泪珠却不住地往下掉。他知道女孩其实不想他知道她在哭,可是看到她这样忍耐,一边觉得她可怜,一边又心疼得要命。

偏偏这么多年了他也学不会大哥那般厉害的甜言蜜语,只几句话就能让宝贝女孩破涕为笑,他只能笨拙地搂着宝贝的脑袋,像小时候妈妈哄容华时一样,将脸颊贴在她的脑侧,轻轻摇晃她的身体,低声说:“楚楚怎么了,告诉二哥,二哥什么都给你,什么都答应你,别哭了,哭得二哥心这样很难受。楚楚最乖了,是不是?听话。”

“嗯。”容华点点头,不想二哥难受,可是眼泪却不肯听话,不停地往下掉,她咬着腮帮子也没用,咬得口腔都流血了也没用,她着急,终于忍不住放声哭起来,哇哇地,好像要把两年来的委屈一并哭出来,好让面前这个爱她如生命的男人好好哄着她:“二哥,二哥,楚楚不哭,楚楚也不想哭,可是楚楚忍不住。呜呜,它、它就是不乖,不听话,不肯停下来,一直、一直掉眼泪,我……呜呜呜……我不哭……”

这一声声喊出来,就跟小孩子似的,听得袁毅心里倒是松了好大一口气,他搂着女孩,毫不犹豫地反驳了自己刚才的话,顺着女孩说:“好好,忍不住就算了,哭吧,二哥听着。”

“嗯……呜呜……”明明已经二十一岁的女孩儿却在这一声承诺后嚎啕大哭起来,白嫩的小手儿揪着男人身前的衣领,一扯一扯的,好像在提醒男人不要忘记她,要时刻注意她。

袁毅也不负所望,一直看着她的几颗金豆豆,她一打嗝,他就忙给她拍拍背。这一番折腾下来,他突然想,以后养了孩子可怎么办,一大一小哭起来,他可受不了,他有耐心哄容华,可绝对没耐心哄孩子!这一刻他庆幸了起来,还好,还有大哥在,孩子就扔给大哥吧,他一生全部的耐心都只给了这一个小孩儿似的宝贝楚楚了。

等容华情绪稳定了一点,抽抽搭搭却已经不掉金豆子的时候,她就靠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慢慢闭上了眼睛。

袁毅本想等着容华睡熟了就把她放到床上去,所以一直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抱着她,大手拍着她的小背哄着她睡,可突然,女孩却睁开了眼睛,不过没看他,只是揪着他的衣服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才红着脸说:“二哥,如果我爱你爱得不够,你就告诉我,我会努力的。我……我爱你的。”

男人微微一愣,心底猛地窜起了一股暖流,立马就从心脏处传向了四肢百骸,让他全身都很舒畅,他低下头忍不住亲了宝贝女孩一口,说:“不,你爱得已经够了,剩下的就让二哥来爱你吧。二哥喜欢这样爱着你,为你付出多一点,才是二哥这辈子的幸福啊。”

容华抬起好看的眼睛,看着男人好半响,才抹掉了又涌出来的金豆子,撅着小嘴哼哼:“谁说我二哥木讷的,看这甜言蜜语说得,楚楚都感动坏了。”说着,她轻轻捶了他一下。

袁毅一下子就握住了那白嫩的小手,拿到嘴边亲了又亲,说:“楚楚不是说有汗臭吗,我闻着好香。”

“二哥!你变坏了!”楚楚大叫,刚刚抽回手却被男人给一把托了起来。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就这么将她抵在了门上,身体与她这般的贴合,让她能慢慢感觉到对方的变化。

“现在,我才承认我变坏了。”袁毅微微一笑,竟有说不出的邪魅和性感,他的大手把容华的小腰往自己这里搂了搂。

“二哥色狼!”容华羞红了脸,眼看着男人就要亲下来,不禁哇哇大叫,推开了他转身就跑进了休息室中的卫生间。

“楚楚,快出来,你准备让二哥这样等到你洗完澡吗?”袁毅禁欲了两年,心爱的女人一回来他哪里还忍得住,现在是箭在弦上却不给发,真是要憋出内伤了。

“不行不行!我没胡说的,我真是刚刚从西西里岛的泥潭子里滚出来,随便擦了擦就上飞机了。我太累就睡过去了,一下飞机才想起来没洗澡呢!”容华在门背后撅着嘴说:“二哥喜欢吃泥巴,我可不喜欢!”她皱着小鼻子想,虽然二哥不介意,但她介意好不好,他那张亲了自己的嘴还不是又要亲到她嘴上?不行不行!

袁毅低头看了看自己可怜的兄弟,心道,难道就这么一会儿也要自己解决吗?他都用这个解决了两年了!想着,他又燃起了斗志,靠近门说:“那二哥帮你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