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袁毅的动作容华自然发现了,她侧过脸问。

“没。”袁毅顿了一下,低声否认,只是双手却紧紧地禁锢着女孩的双臂,将她环在自己的怀中,密不透风。

薄伏一直跟在两人身后,他腰间配着枪,清秀的脸上带着一点邪肆的笑容,仔细看去,这一抹笑容并不特别自然,就像是特意表现出来的一样,并不是他出自内心的笑。薄伏长得不高,在男人中算中等身材,身形削瘦只比袁林大那么一点,他在袁毅手底下做事的时间是袁毅几个手下里最短的,但袁毅还是很器重他,因为他的机智、冷静和忠诚。

湖边有一张铁质的长椅,袁毅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铺在了长椅上,然后拥着容华坐了下来。

“二哥,这里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完全解决,南北朝鲜之间的冲突经此一事一定会愈发严重,你和父亲算计好了吗?这件事情毕竟是你负责的,以后若是出事,说不得就有人要嚼舌头了。”容华窝在男人的怀里,那略微冷硬的胸膛却让她觉得很安心,虽然这个男人的武力值如今已经不如自己,可她依然愿意躲在他怀里邀着庇护和爱宠。

袁毅听到这话,就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黯淡,慢慢说道:“在我接手这个任务之前大哥就已经将大部分的事情办妥,他早就料到了现在的局面,也预测了半岛今后的走势。我做的不过是依照他的计划执行下去罢了。”

男人口气中的复杂感情,容华哪里听不出来,这个男人啊,一边因为当初抢走了自家兄弟的任务而心存歉疚,一边又懊恼于自己能力不及对方,做不到这般料事如神。

“二哥,我不是说了,你是你,大哥是大哥,你不需要处处以大哥为标准。你又不是袁林那小子,一出生就喜欢跟着大哥屁股后面跑,什么都喜欢学着大哥。”容华一把扯住了男人的衣襟,撅着小嘴说道:“你瞧爷爷对大哥那样子,以后的家主位子肯定就是大哥的了,二哥你呢,就好好待在军部吧,以后也做个像爸爸一样的将军。楚楚喜欢这样的二哥,你做给楚楚看,好不好?”

知道容华是在开解自己,袁毅扯唇笑了笑,将脸颊贴在女孩的脑侧,说:“好。都听楚楚的。”

“对嘛,就该这样!大哥以后是家主,二哥却会是将军,这两个职位一点儿也不一样的,没什么可比性。如果你和大哥一样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容华咬了咬嘴唇,偷偷看了站在几步远外的薄伏,低声微微羞涩地说。

“嗯。”袁毅心里甜得发胀,忍不住弯了嘴角。

清晨寒风冰凉,虽说走一走对身体好,但风吹多了也不好,在湖边坐了十分钟袁毅就扶着容华要回去了。

就在这时,四周矮树丛就是一阵响动,袁毅三人立马反应了过来,几乎是本能地躲过了急速而来的子弹,敌人都用了消音器,嗖嗖的几声响,划破了湖面上的宁静。子弹是从东、西、北三面发射而来的,北面的一批敌人甚至越过了湖面开得枪,用的都是狙击枪,但准头还有些欠缺。

“专业的隐匿系杀手,或者至少二段内劲的武者!”容华依然在袁毅的怀里头,只是此时的神色已不复方才的婉约柔和,她的眼底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一连三次遭袭,任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袁毅微微点头,他更加偏向于后者,因为一名隐匿型的杀手不该是这样差的准头,但是二段内劲的武者也不是什么大白菜一抓就能是一大把的,就是中央军区,二段内劲的士兵也好生被国家养着,不到必要时刻绝不轻易出动。

敌人的动作很快,容华也来不及和袁毅多说什么,掏出手枪就退出了袁毅的保护圈,她如果躲在袁毅的怀里,免不了会连累他受伤的。

对方冲过来的速度很快,一边又疯狂地端枪扫射,容华三人自然迎面而上,但却一个人也没有放倒,对方行动速度很快,总是躲过或者堪堪躲过子弹。直到响声骤然停止,容华才隐约明白过来,这些人的目的其实是想让他们的弹药都消耗殆尽。

意识到容华这边的人已经没有了弹药,对方就又是一阵疯狂的扫射,然后狂妄地扔掉了用尽了子弹的步枪,拿出了各不相同的武器,有弓箭的,有大斧的,有长枪的,也有短剑的,他们穿着迷彩服,脸上涂满了各种颜料,目的应该只是不想让容华等人认出他们的样子。

“薄伏,带容华先走!”袁毅当机立断把容华塞到了薄伏手里,见女孩摇头他就快速说道:“你内伤还未痊愈,不要动用内劲。首长不是说过吗,内伤需要细心调养,切忌动武。我虽只是三段内劲,但要逃跑还是没问题的。薄伏,快带着她走!”

容华知道袁毅说的都是对的,此时也容不得她反抗,只得跟着薄伏走了,她一边跑一边往后看,见袁毅应付得不算吃力才放心地跟着薄伏奔跑起来。只要她安全了,袁毅就会撤退的。

“呼呼……呼……”容华跑了一段路,胸口就剧痛了起来,她知道是内伤发作的缘故。

“大小姐,您怎么样了?”薄伏架着容华的手臂,紧张地问道。

“没、没事,我们赶快走。”容华咬着牙保持头脑的清醒,可刚刚说完这句话,她就猛地推开了薄伏的身体,自己却因为惯性的作用而脚下不稳栽了下去,她匆忙中急转身体,然后朝着前方推出了一掌,顿时,白色的袖口中射出了十多根黑色的细针!

来人大概没想到容华会有这一招,更想不到只是过了这点时日,女孩的反应和洞察能力就提高了这么多。他看着飞射而来的铁针大惊失色,慌忙甩出了紫色的袍袖,将那暗含着内劲的铁针挥到了一旁的树干上,即使是立马的,涂着白色石灰的树干就黑了一片,在静谧的空间里发出滋滋的声音,诡异极了。

被推倒在地上躲过一劫的薄伏瞪着眼睛看着那树干,双手哆嗦了一下,那分明就是沾了剧毒的铁针啊!大小姐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然而,就在他回头想去看清来人的脸时,他就被一阵掌风击倒,一口血吐出来后就晕厥了过去。

“寒毒银针。”偷袭容华的男人眯着眼睛看了那树干一眼,然后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摔倒在地上后又立马忍着胸口的剧痛爬起来的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