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盏见段良宵脸色不大好看,再看花自摇与竹雪痕两人聊得好不热闹,心知段老七这是不高兴了,大方宽慰道:“你也别伤心,阿摇与她师兄青梅竹马,只能说造化弄人,没让你与阿摇早相遇十几年。”说完还好心肠地拿手肘捅捅正在神游天外的段良宵,生怕他钻牛角尖想不开了。

“别闹。”段良宵按下宋盏的脑袋,免得她伸长脖子地望,担心别人看不见她似的,低声道,“花自摇这师兄,我看不是个省油的灯。”

宋盏甚是不以为然,只当他是酸言冷语罢了,泼冷水道:“我看竹少侠就挺好的,一表人才,武功高强,为人谦和有礼,与阿摇是天生一对。”

“恩。”也不知是不是被宋盏说得灰心了,段良宵竟没有恼怒,反而心悦诚服地承认了。

斗嘴一事,讲究的就是有来有回,若是牙尖嘴利地说得对手哑口无言或不愿搭理了,才是无聊。

宋盏这会儿就觉得挺无趣的,转而一心一意地去看花自摇与竹雪痕在做些什么。

他们坐的地方跟宋盏这边只隔了两张桌子,两人相谈甚欢,直教人赞叹好一对金童玉女。或许是太过专心地与竹师兄聊天,花自摇根本没有注意到宋盏与段良宵。

习武不仅仅可以强身健体,某些内功心法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也可以使人耳聪目明。长生诀功法已达四层的宋盏,此时此刻就深受毒害。

她并不想听人家师兄师妹互诉衷情,也不想知道他们的师门中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偏生一对顺风耳,越是去避着那二人的声音,反而就听了个一干二净。

花自摇愧疚道:“师兄,你赠我那把西子剑,前一阵被顾何愁一掌劈了个稀烂……师兄以后万勿再送我那种珍贵物件了,白白浪费。”

竹雪痕长得太正派,俊也俊出了一股子浩然正气,即便眼前这个乃是自幼倾慕于他的娇美师妹,却并不见他在相处的神情语态中有丝毫狎昵。

他这大师兄实在称职,关切道:“阿摇,那柄剑既助你重伤顾何愁,便不算浪费了。只是以后须得记住,不得再逞英雄,叫柳掌门……和师兄我都十分担心。”

宋盏唯恐再听下去,自己怕是没脸见花自摇了,便偷着问段良宵这个始作俑者:“你既不喜欢阿摇,那到底来干嘛的?”

“看戏啊。”段良宵理所当然道。

“可是……”宋盏话未说完,一大帮人便喧闹地走进客似云来,为首的那个长得不像中原人,高鼻梁深眼窝,像是西域人。

“今天这是个草台班子,你且将就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