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处秘密基地。

位于大山深处,附近是无边无际的落叶林,冷风萧瑟。

她孑然一人,走进去,厚重的自动移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合上。“啪”地一声轻响,仿佛是为了昭示她的到来,走廊中的白色灯光渐次亮起,一路朝山腹深处延伸而去。她跟着灯光一步步地走,转过拐角,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宽敞的空间。

银白色金属地面,同材质和色系的四面墙壁、天花板,给人一种冰冷而压抑的感觉。地上摆着、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道具,有项圈、皮鞭、手铐……

种种种种,不一而足。

一个男人,正站在那些道具前,似乎是在等她,又似乎是在打量手中的一根带了倒刺的骨鞭。他穿着一件家常衫子,薄薄的棉质布料下,隐隐是肌肉起伏的线条,似一头小憩中的猛兽,无形中就充满了危险和压迫感。

她的步子停住了,身体有些发抖。

厉雷……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鞭子,微微低着头带着些沉思的侧脸,在柔和的银白色灯光下莫名多了几分冷酷意味。

就像……当年的裴子衡。

温柔与残忍,转换只在一念之间。

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几乎站立不住。

那边,男人已经察觉了她的到来,转过头:“小绫。”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寂静的金属空间里不断回荡,形成一种奇异的余韵。

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厉雷放下鞭子,朝她走来:“一路上还好吗?我让人把这一带都封锁了,这个空间里就我们两个人,很安全,你放心。”

她却一点也不放心,如惊弓之鸟般向后退却。

他这才惊觉她的害怕,止住了脚步。“小绫,”他的声音更柔和,“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比谁都明白,重返调教场对她而言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但没办法,这是他们能救出绍辉的唯一途径。

他做出最没有敌意的样子,温柔至极地看着她。

许久,她用尽全力深呼吸,压制住内心深处本能的恐惧,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我没事……”她艰难地说,“绍辉还在等我们,开始吧。”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

她的神色依然苍白,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俊美的容颜,强迫自己就算连余光也不要扫到四周墙壁上可怖的刑具。她的呼吸急促,心跳紊乱,冷汗涔涔。

厉雷温声说:“放松,小绫。开始之前,告诉我安全词是什么?”

“安全词?”她太紧张,一时没反应过来。

厉雷也是微怔:“来之前我查过一些资料,听说,这样的游戏都会在开始前设置一个安全次,用来确保M方……也就是奴隶方的安全。”调教的过程中,奴隶的哭喊、求饶都是一种情趣,所以哪怕是求饶了,调教者也不会停手。

除非,奴隶说出一个安全词,也就是唯一能让调教者停手的那个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