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夏雨也是挺可怜的……”舞台下,有人小声说。

“就是啊,”又有人附和,“她打了一整天的擂台赛了,应该早就累得不行了吧。是比赛规则有些不合理,这样从头唱到尾,让后上台的歌手以逸待劳,也难怪夏雨的团队给她出此下策。”

“夏雨只不过是一个歌手而已,如果工作人员要求她这样做,她也不太好推托呀。”附和声越来越多,不少人都被夏雨的一番说辞说动,起了恻隐之心。

夏绫站在舞台上,只觉得感慨万千。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与这个妹妹同台竞技了,没想到她演技见涨,越来越炉火纯青,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人扔了矿泉水瓶子会狼狈地逃下台的小女孩了。

不过,无论如何,夏绫都不会心慈手软。

她望着夏雨,声音悦耳如碎珠溅玉:“擂台赛本来就是这样,越到后来越疲劳。身为一个参加比赛的歌手,这点常识你总该有。怎么事到临头,反而是拿这种常识推脱?”她字字见血,并不给夏雨喘息的余地,“工作人员让你做不符合职业道德的事,你可以直接拒绝的,既然没有拒绝,而是答应了下来,就应该自己承担起责任,不是等出来是被人发现的时候,在推托到工作人员头上。”

一番话,说得厉雷简直想给她鼓掌喝彩。

还是他们家小绫最厉害,有理有据,一旦站上舞台,就如同是主宰者君临天下,气势万千,引无数人顶礼膜拜。

厉雷早就是她的脑残粉。

凤琨光着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的厉小雷同学,不禁摇头叹气,开启了妻奴模式的男人真可怕,智商有直线下降的趋势。以至于聪明如厉雷,都没有看出来,小绫在舞台上这样咄咄逼人地说话,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买账。

果然,观众群里已经有人说:“叶星绫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夏雨都已经知道错了,哭得那么可怜,怎么她还不放过人家?”

另一个观众说:“虽然她说的挺有道理,但是也不该得理不饶人呀。”

舞台上,听到这阵阵议论声,夏雨哭得更梨花带雨了。

“小绫要吃亏。”凤琨眼看着形势不对。

厉雷这才被他点醒,怒了:“这群无知的群众,竟然敢欺负我家小绫。”他对着不远处的黑暗招了招手,黑暗中,走出一名便衣保镖,恭恭敬敬地请他指示。

厉雷低声对保镖说了几句话。

保镖点头,走入了人群之中。不多时,又从几个方向陆续有保镖走入了人群之中,分散开来站着。

舞台上,夏绫冷冷的看着夏雨哭。

她也听到了舞台下的议论,虽然有称赞她说的对的,但也有不少人要她见好就收。她现在怎么能见好就收?如果真的收了,群众们就是带着对夏雨的同情散场,那她这一番大动干戈的拆穿夏雨,只不是就白拆穿了?

而且,也该给一些大众正正三观了。

夏绫举起话筒,说:“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别怪我严厉。如果今天,你只是唱歌跑调了,或者发挥失常,我都不会奚落你,甚至会安慰你。但是,唯独假唱不行。假唱,是触及我们身为一个音乐人的底线的行为,为了维护论坛的大环境,每个人都需要从我做起,绝不姑息。否则,就是对音乐的亵渎,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音乐人?”

她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并不比夏雨强大,然而,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让人不知不觉就想顶礼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