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认知,让裴子衡原本低落的心情又燃起了希望。

她的身体,依然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听说女人对第一个伴侣总是很忠诚,也许假以时日,她终究能够如上辈子那样接受他。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丝弧度,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他不知道的是,这根本不是什么处子之血,不过是凤琨的谋划。

[做戏就要做得逼真,干脆让娆娆划破手指,让裴子衡以为这一夜是你的第一次。]凤琨镇静地对夏绫说,[这样一来,他会以为自己是唯一的那个碰过你的男人,你腹中的孩子会更安全。]

于是,夏绫采纳了他的主意。

她虽然不想欺骗裴子衡,但比起孩子的性命来,这些都无关紧要。

那天过后,两人的关系就有些微妙。

裴子衡依然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却仿佛多了些什么,常常用一种看妻子似的温柔眼神看着她。“整个裴家都在等我娶妻,”闲暇时,他陪伴在她身边,耐心地给她剥水果,“你死后,我曾经和他们说过我终生不娶,如今如果我愿意成婚生子,哪怕对象只是个庶民,他们也会高兴。”

这中间有多少博弈,他顶着多大的压力,他都不告诉她。

她只要知道裴家是欢迎她的就好,哪怕那欢迎是他苦心孤诣营造的假象。

夏绫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

“一个人过也挺好的,”她说,眼眸轻垂,遮掩住情绪,“婚姻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望了一眼他手中的水果,把话题岔开去,“我今天不想吃水蜜桃。”

他便把已经削好的水蜜桃放下,换了苹果:“这个?”

“橙子。”她自己从果篮里拿了个橙子,又拿了把刀,要自己削。近来她很爱吃酸,都说酸儿辣女,也许腹中是个男孩子。这样想着,她的神色就温柔了许多,脸上带了些恬淡之色。

裴子衡望着她,有些出神。

这辈子的她,其实是不如上辈子惊艳的,可不知为何,却多了一种更神秘迷人的光彩,就好像漫长岁月河流中的一块莹润美玉,不艳丽,却耐看。

他把她手中的刀拿过来:“仔细伤着手。”就帮她削那只橙子。

夏绫没坚持,随他去,自己坐在他身边默默发呆。

“你以前不喜欢动手做事的,”裴子衡低着头,金澄澄的橙子皮在他的手心拖曳垂落,完美的刀工,“怎么现在想要自己削橙子了?”

“很无聊。”她说。

“嫌家里闷了?”他把橙子一片片切开,递给她,“我陪你出去玩?”

夏绫低头想了想。“你工作忙,算了,”她说,“再说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休息得差不多了,想要唱歌。”

他一怔,然后微笑:“回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