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堂和盛怀瑾打过招呼之后,便带着许涟一起进了正厅。

初蔚看着两人的背影,摇摇头,越发同情她的弟弟,他那父亲竟然这样不避讳,宁愿带私生子出席这种场合,也不带自己名正言顺的亲儿子来。

这不是打许嘉衍的脸吗?

这不是变相宣布,并非婚生子就一定是许家继承人,谁优秀谁继承。

许嘉衍握紧拳头,初蔚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做得很好。”

许嘉衍咬牙道:“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私生子是吗?”

初蔚眼神坚毅道:“越是这样,你越要隐忍,你要证明,你比许涟更优秀,以后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这样才痛快,不是吗?”

许嘉衍终于被激发出野心来,点头:“你说的对。”

盛怀瑾让初蔚挽着他的胳膊,三人一起进了正厅,他将初蔚拉到了一边,低声道:“你对那孩子的事,倒是挺上心的。”

初蔚想,你也该上心,那也是你上辈子的弟弟。

“感觉很亲近,像是我上辈子和他就是姐弟。”

盛怀瑾神情微挑,本来似乎还有更多的话要说,她这句话一说出口,便不再多言。

“好,你要护着他,那我便连他一同护着。”

初蔚摇着他的手:“哥哥最好了。”

这年代,西方资本渐渐被招商引资进来,海城作为国内一线城市,本就走在潮流最前线。

韩家早在几十年前就有祖辈去国外流过学,更加洋气些,长形桌上摆放着一些高脚酒杯。

许涟端了酒杯,百无聊赖,他父亲虽带他过来了,却也只是带他长一下见识,并未将他介绍给什么人。

他端着酒杯走到许嘉衍身后,手一歪,酒杯里的酒都泼到了许嘉衍的衣服上。

他不信这位狂躁的大少爷都这样了还能沉住气。

许嘉衍看着自己衬衫上的污渍,咬了咬牙:“许涟,你故意的。”

“知道父亲为什么不带你而只带我吗?因为在他眼里,你拿不出手,你说,他要跟别人介绍的时候,怎么介绍你?是介绍你每次都亮红灯不及格的功课还是介绍你三不五时打架闹事的做派?”

许嘉衍握紧了拳头,怒火蹿到了心口。

突然,就见许涟被人泼了一脸的酒。

初蔚踉跄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顺势往上一泼,直勾勾对准许涟。

许涟的温润瞬间有些绷不住,看向初蔚的眼神带着凌厉。

初蔚赶忙摸出手帕:“对不起,脚下绊了一下,你没事吧,嗯?嘉衍,你怎么衣服上也有酒?啊,许涟,是不是你也脚下没站稳泼了我们嘉衍一身,韩家也真是的,这地毯大约是铺得不平,你说是不是?”

红酒顺着许涟的头发往下滴,周围有人指指点点,他狼狈不堪地自己摸出手帕擦了两下,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是……是啊,地毯不太平,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擦一下就好了。”

初蔚拉着许嘉衍走到了一旁,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了下来。

“又差点着了他的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