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李静月拉着秦炎一直走进了一间包厢,关门反锁,才用力甩开了秦炎的手,如星眉目盯着秦炎的眼睛,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时秦炎的身上早就是千疮百孔了。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静月问道,她已经完全把面前的人当成一个恶霸看待,动辄使用内力去对付普通人,在她眼里,这样的人不配被称为武者,更没资格当一名医生。

秦炎一直保持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对于小师妹的及时赶到,他心里早有谱了,以他现在的实力,师出同源的内力气息只要出现在方圆一里之内,都逃不过他的感知,早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秦炎打量着房间的布置,很简约,一张圆桌六张椅子,连空调也没有装,不过相比与一楼的大厅里槽乱摆放的桌椅就要干净多了,能摆上一桌子菜,桌上甚至还放着一瓶五粮液的玻璃瓶装酒,拆了封装却未开瓶,应该是上次来人在此聚餐时剩下的。

“如果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的话,下午三点以前你会收到明珠人民医院的解除聘任书,然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李静月坐了下来,语气平淡地道,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闻听自己将被炒鱿鱼,秦炎脸上表情未变,呵呵笑着,掏出烟盒,在小师妹厌恶的目光注视下点燃香烟,美美抽上一口,吐着烟圈,漫不经心地道:

“你不会赶我走的,卸磨杀驴,磨还没卸完,驴当然是安全的。”

此话一出,李静月脸色微微一变,先是略有所思,紧接着被话里自嘲幽默逗乐了,强忍着严肃的表情,等着面前自封为驴的人继续说下去。

“静月妹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医院里应该有位很了不起的病人,需要姜白医生为他提供医疗服务,姜主任也是凭着自身的特殊作用才能让院长这么看中。否则的话,对于姜白这种不干不净,又是赤脚医生出身的人,我看不出他有什么价值。”

秦炎的肺活量大的吓人,两口深吸,整根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烟蒂随着他的手指轻弹,准确无误地飞进了金属烟灰盒的小洞当中,而他的话,更像一枚子弹,精准无比地击中了李静月的内心。

“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静月故作轻松,但不经意地挪位动作和拢发动作尽入秦炎眼中,秦炎笑着摇头道:“这一点涉及到一些我从前的经历,不用深究,我只想提醒师妹一句。”

李静月眉头微蹙,冷声道:“提醒什么?”

秦炎的声音也蓦地变冷,肃声道:“那位病人在饮鸩止渴,姜白不配被称为医生,这儿也快不像所医院了。”

轰的一声,本以做好心平气和让秦炎自己滚蛋的准备的李静月脑中惊雷炸响,这对于身为院长的她几近侮辱的话已经越过了她的底线,就在她闭上眼深呼吸准备拂袖离开的时候,秦炎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看这是什么,如果你看过以后还觉得我是来这儿给你添乱的,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如果你看过以后觉得无关紧要,那只能证明师叔对你教导全学进了狗肚子里,你也不配悬壶济世,再穿这身白衣。”

话音落下,秦炎的右手猛拍餐桌,李静月回头看去,却是一只食指大小的微型注射器被他拍到桌上。

下意识地,李静月走上前去,拿起那只迷你注射器,已经上了药水,透明颜色的药液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透着褐色的光,一种不详的感觉浮上心头。

秦炎目视着李静月,此时那张英气的脸已经板成了石块,嘴唇张合,如机器般发出一串让李静月心中发冷的音节:

“这是姜白身上的东西,一共装了三只,全部是稀释后的吗啡注射剂,一直听说他治疗疼痛病症的功力了得,怎么,堂堂的人民医院中医科掌舵者,你倚重的老中医,就是用这种吞噬病人生命的东西为人治疗的吗?”

秦炎的声音由慢到快,先是冰冷,再是愤怒,像在斥责,像在质问,眼中跳动的火焰,直让一直看其不顺眼,将其视为武力流氓的李静月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