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阴阴一笑:“我还巴不得他们早早联姻呢,到时候,送给他们的大礼肯定让他们一生都回味无穷。”

“爷准备了什么大礼?”徐璐好奇不已。

凌峰不答反问:“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

转眼间,团哥儿就满月了。这一日,凌峰抱着儿子一道进了宫,傍晚时分才回来。

徐璐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生怕他们一去不返。凌家虽然权势薰天,可也承受不住皇权的倾辄。也不知皇帝瞧到了他们的孩子,会不会又起了杀心。

武夫人倒是镇定,不时安慰着徐璐,“皇后娘娘大度宽容,前阵子我进宫,娘娘也还安慰了我,要我不要有心理包袱。皇上与娘娘是少年夫妻,恩爱多年,对皇后很是敬重,只要娘娘站在咱们这边,想来不会有事的。”

徐璐稍稍放下心思。

直到傍晚时分,凌峰回来了。徐璐看着他大步而来的身影,身上抱着熟悉的襁褓,不由松了口气,疾步迎了上去。

“怎样,圣上没为难你吧?”

外头寒风乍起,虽未下雪,但气温很是阴冷,几乎到了呵气成冰的地步。妻子的手很是冰凉,凌峰脸色沉了下来,“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先进去说话。”强行把她推回屋子里,徐璐一把接过襁褓,放到炕上,迫不及待地解开淡黄底子绘平方纹的襁褓,厚实的棉花,柔软平滑的布料,包得很是严实,小家伙身上很是暖和。徐璐看了孩子的下半身,尾巴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武夫人上前略扫了眼孩子,就把目光放到凌峰身上,问道:“怎样,皇上怎么说?”

徐璐一边给孩子绑好襁褓,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凌峰。

凌峰坐到炕上,说:“圣上没说什么,只是给孩子取了名字。并赏赐了一些东西。”

当时,皇帝很是好奇地看着孩子的下半身,摸了又摸,不时发出奇怪的问话,“人首蛇身的孩子,朕还是头一次瞧到,还满稀罕的。”又问凌峰:“齐缘,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会让老天这般眷故?给你个蛇尾巴的儿子?”

凌峰沉着一张苦瓜脸,沉声道:“皇上,臣心里已经够烦了。”

皇后赶紧说:“太清真人不是说了,这孩子会恢复人身模样么?倒也不必担心。”

凌峰就说,“承娘娘吉言。”但脸上却一直是沉重忧心的表情。

皇后安慰了几句,说:“既是蛇童投得胎,你们也要好生珍惜。我瞧这孩子长得这么可爱,才满月的孩子就满脸的机灵劲儿,说不定这孩子将来有大造化。”

凌峰一脸希翼地说:“臣也希望这孩子将来能成为国之栋梁。可他这副模样,也不知皇上和太子殿下会不会嫌弃。”

皇帝笑呵呵地道:“只要是你齐缘的孩子,朕怎会嫌弃呢?”

凌峰看着皇帝,一脸认真地道:“皇上,齐缘是认真的。”

皇帝也敛了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朕也是认真的。”

凌峰没再说话,只是红了眼眶,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为人臣子士为知已的激动。

十岁的太子和三个小皇子则围在炕上,像瞧稀奇似的看着团哥儿,这儿摸摸,那儿碰碰。团哥儿醒了,也不哭闹,就在炕上滚着,很是活泼的模样。

太子殿下兴致勃勃地对皇帝说:“父皇,儿臣可以抱下凌叔父的孩子吗?”

趁太子抱孩子之际,凌峰飞快地四处打量,宽大的偏殿里,并未有宫女,角落里站着两个面生的太监,凌峰敢肯定,这二人肯定不是太监,应该是皇帝秘密养的术士吧。这二人也在打量凌峰和团哥儿,脸上却是半分表情也没有。

太子殿下抱起团哥儿,团哥儿也不反抗,只是用尾巴缠着太子的手臂,太子很是惊讶地道:“父皇,团哥儿缠得儿臣好紧,力气可真大。”

凌峰赶紧上前把团哥儿的尾巴解开,轻声说:“殿下小心团哥儿伤着您了。”

太子笑道:“没事,他也伤不着孤。”太子把团哥儿重新放到炕上,看着他在炕上翻来滚去,很是欢喜,连连叫着:“真可爱。”

皇帝把凌峰叫到一旁,从宫人手上接过一张单子来,笑着说:“这是朕给团哥儿取的大名,你来瞧瞧。”

凌峰双手接过,上边写了三个字,全是水字旁,源,湛,清,三字个。

凌峰很是讶异,望着皇帝。

太子这一辈份全是水字辈,圣上给昔日看重的臣子后代中有六个全取的是水字旁。并且这些水字旁的孩子大都进宫成了太子陪读,一道学习,一道接受太傅教导。

只是,太子都十岁了,他的团哥儿也才生下来,恐怕也不可能成为太子陪读吧?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凌峰把决定权交由圣上,圣上又让太子过来,给团哥儿取名。太子似乎对赐名也非常感兴趣,左看右看,就选了个湛字。

“乘精气之抟抟兮,骛诸神之湛湛。骖白霓之习习兮,历郡灵之丰丰。湛取深沉饱满,明亮清澈之意。团哥儿刚好应这个字,孤希望团哥儿将来也清明澄澈,湛恩汪秽。”

凌峰赶紧作揖:“臣谢圣上太子赐名,承殿下吉言,臣将来必好生教养团哥儿,让他对得住太子今日之吉言。”

然后,圣上赏了团哥儿一个赤金项圈,和镶金铃铛的金手圈。

徐璐放下心来,把玩着孩子脖子上的金项圈。

“这顶圈上还镶着九颗木珠,这是什么珠子呀?”珠子呈玄黑的颜色,每一颗都有拇指大,圆润而饱满。

凌峰说:“这是传说中的疗珠,起码要有千年以上的古木,因病或营养不良,生出的疙瘩状物。对普通人来说没甚用处,但在风水师眼里,这珠子便叫疖珠。经过排阵,就能成为风水界难得的奇珍异宝。”

徐璐对风水并不了解,却也挺敬畏的,闻言又取下疖珠来瞧了瞧,说:“看不出有何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