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也是故作惊讶,“什么燕夫人?哪个燕夫人?家中可没有这号人物呀。”

沁香也是满脑袋的问号,“奴婢也不甚清楚。那来传话的婆子说,只说洪姨娘与提刑司副使的燕夫人不知为了什么事儿打了起来。”

一群夫人们双眼冒出了兴奋的光茫,纷纷竖起了耳朵。

徐璐又问,“在咱们府里的朝阳轩?”

“是。”

徐璐木了木,有些茫然。

林夫人推了推徐璐,“那梁氏,与你们家姨娘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呀。”

刘夫人不相信,“没关系人家还跑到你家中,与你姨娘打起架来?”

徐璐看着沁香,“那燕夫人什么时候来的,我怎的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沁香没有说话,豆绿已严肃着脸说:“少夫人,奴婢立即让人去彻查此事。”

徐璐与林夫人刘夫人望了眼,说:“这燕夫人倒真是好样的,悄悄得跑到我家中,与我家的姨娘打起架来,我这个主母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好,很好。”

众位夫人早已心头痒痒的,闻言试探性地道:“要不,夫人就去瞧瞧?”

徐璐说:“我肯定是要过去瞧瞧的。怠慢诸位之处,还请海涵。”

别人家的阴私,外人能撇多远就撇多远,尽管众人好奇,但也不好去参与此事,于是纷纷摇头,只让徐璐一个人去处理,她们就先走一步。

徐璐后来又故作为难地说:“大家还是与我一道去吧,不然燕夫人在我府上受了伤,四处嚷嚷说我指使家中姨娘打她,我可没地方说嘴呀。还是请诸位替我作个证才好。”

人人皆有八卦之心,徐璐这话正是求之不得的,佯推一二,便半推半就地去了,半分客气话都没有。

在临走时,徐璐故意落到后头,与侧门处的葛妈妈看了眼。葛妈妈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

朝阳轩是两层小楼,前后约有二十余间屋子,先前居住着洪氏戚氏从京城带来的二十余位奴仆,再加徐璐拨过去的几拔人马,压根没法子住人,好些在京城过得体面的奴才,却只能委委屈屈地几人挤在一个大通铺里,憋屈不已。也正因为这些人的怨气,使得徐璐轻松地找了不少理由,拿了这些人的把柄,就送到庄子里看管起来。如今,朝阳轩里,京城来的陪房,只剩下廖廖数人,全只能在外院做些杂活。而洪氏唯一陪养出来的心腹,前些日子也让徐璐发落了。如今,服侍在洪氏戚氏身边的奴才,几乎都是徐璐的人马。

“你们这些狗奴才,居然敢嫁祸于我,有几个胆子?”赶到朝阳轩,还没进入院中,便听到尖利的争吵声,人人低呼一声,低声道,“真是那梁氏。”

徐璐脸色沉了下来,索先进入院中,果然见天井里一披头散发的妇人,正被两名婆子控制了起来,那妇人正是燕夫人梁氏,这时候的她,却是满脸的戾色,恶狠狠地瞪着朝阳轩的下人,冷笑连连,“那徐氏就这么点本事?除了用这下作法子给我下套外,就没别的本事了?”

院子里早已围满了人,一个眼尖的婆子看到了徐璐,赶紧上前行了礼。

徐璐也不理会众人,来到正间堂屋里坐好,林夫人刘夫人犹豫片刻,其余夫人都以二人马首是瞻,纷纷跟进了屋子,或坐或站地陪在徐璐身边。但见着披头散发脸被抓得花花的梁氏,窃窃私语着。

院子里的人呼啦啦地进来,洪姨娘戚姨娘低眉顺目地走了进来,一前一后地跪在徐璐跟前,“少夫人,您可要替妾身作主呀,妾身根本就没有请过燕夫人。妾身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进来的。”

戚姨娘低头跪在一旁,不言不语,不过脸上并无惊慌神色,只是斜着眼看了洪氏一眼,唇角浮现一抹讥讽的冷笑。

徐璐瞟了她们一眼,“怎么回事儿?”

一个婆子跪在徐璐面前,“少夫人,您再不来,奴婢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这妇人,自称是提刑司副使夫人,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与洪姨娘认识,这回来到泉州,特地来看望洪姨娘。奴婢不疑有她,当真以为她是洪姨娘的亲戚。又见洪姨娘对这妇人客客气气,这便去了疑心。可奴婢后来发觉,他们居然躲进屋子里,屏退左右,还关了门,在屋子里叽叽咕咕的,奴婢想着先前洪姨娘屡出妖蛾子,生怕这回又要使什么坏心眼,就壮着胆子靠近门边听起了墙角。不承想,倒是听出了个惊天大阴谋。”

那婆子口齿满是俐落,立马就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旁边也有不和谐的声音,一个是洪姨娘的,“少夫人,您可千万别听这婆子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儿。我与六奶奶只是说些体已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