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芸拉着徐璐的手说:“你姐夫还在外头坐着呢,走吧,去见见也好。还有你的几个外甥和外甥女。”

凌芸的夫婿官令宸,因是亲戚身份,倒也没有避嫌,这时候在外头的正厅里喝着茶。

徐璐出了正房,来到外头的花厅里,四周布置雅致,并无多少家具,只有各式各样的花草点缀,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花厅。

官令宸坐在一张楠木官帽椅上喝着茶,瞧到徐璐出来,赶紧起了身。

他身旁还立着几个穿着精神的小孩子,大的约有六七岁,小的只有两三岁,奶娘们恭敬立在一边。

“弟妹好。”

徐璐上前两前,恭敬标准地福了个身子,“徐氏见过姐夫。”

在见到官令宸的面容后,徐璐实在是吓了一跳。这位姐夫,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官令辰面色黝黑,又生得壮硕高大,虎背熊腰,年约三十余许,蓄着八字胡。因常年领兵,习惯了发号施令,久经沙场的气势,以及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使得他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比凌峰还要嗜血的冷厉。

尤其是他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更是增添无数狰狞。

而当他与凌芸站到一起,一个冷厉如杀神,一个温婉如三月桃花,一个黝黑如炭,一个白晰如玉,一个壮硕如牛,一个纤细如柳,怎么看都不搭配,给人一种极端的错觉,但他们却是夫妻。

官令宸先是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然后又打量这个新弟妹,微微皱了眉头,这个新舅母,年纪好小,虽然生得不错,看上去很有闺秀气质,但小门小户的出身摆在那,与凌峰并不搬配。也不知这对姐弟是怎么想的,就算凌峰只是娶继室,但凌家的身份摆在那,什么样的高门贵女娶不着?偏要娶一个没身份又没背景的女子为妻。

徐璐是新妇,虽然姑舅不在身边,但姑姐就代表着长辈,所以丝毫不造次,眼前这位姐夫,似乎对自己不甚满意。不过她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官令宸的不满也没有放在心上。

把徐璐的反应看在眼里,凌芸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官令宸脸上那道疤痕,可是吓坏了不少小姑娘的,但这个新弟妹却是如此的镇定,再一次让她刮目相看。

徐璐从丫头手上捧了个茶杯,亲自端到凌芸面前,一脸诚恳地道:“听爷说,我和爷的婚事全都由姐姐一手操办,徐氏多谢姐姐的成全,姐姐这些地日子辛苦了。”

凌芸笑着接过茶,轻啐了口,说:“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也不必再说什么见外话了。喏,这是我给弟妹的见面礼,弟妹可不要嫌弃。”

凌芸亲手递给徐璐一个大红色的荷包,徐璐双手接过,荷包很轻,摸起来似乎像纸质之类的。

“多谢姐姐厚爱。我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自己做了两双鞋子,姐姐瞧瞧可还合身?”

凌芸接过豆绿递来的鞋子,左右端详,忍不住夸道:“弟妹这手可真够巧的,我很喜欢。”然后吩咐身后的丫头,“给我换上。”

丫头给凌芸换上徐璐做的绣花鞋,凌芸试着在地上走了几圈,忍不住笑道:“很好,非常合脚。弟妹这双手可真神了。”

徐璐羞涩地笑了起来,“姐姐喜欢就好了,以后得空,再给姐姐做两双。”

接下来,又是给姐夫上茶,其实新妇初见公婆,一般都是婆家长辈敬茶的,出嫁的姑奶奶并不在此列,但现在情况不同,人家又出现在这儿,也不好不敬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