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这个所谓的男女混住只是多人间,一个房间七八个人,你就是想发生点什么,也不可能好吧?

再说了,就你长得这样,除非是哪个俄罗斯大妈会对你感兴趣,其他人估计跑都来不及!

瞎子还傻乎乎地问:“为啥俄罗斯大妈会对我感兴趣?”

我笑弯了腰:“把你当成北极熊了呗!”

最后,我们在前台办了入住手续,瞎子在那左顾右盼了半天,我还是选了一个双人间,让他遗憾地要命,脚也不洗,身子往床上一趴,立刻就打起鼾来,把我气得弄了个毯子盖在了他头上。

睡觉前,我专门看了看手机,姬小免没有回复我的短信。

又给他们两个打了电话,还是一个关机,一个没人接。

我有些担心,该不会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吧?

正想着,姬小免突然就给我发来了短信,让我注意安全,祝我一路平安。

我才安心躺下,虽然觉得马三不接我的电话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给姬小免回了一条短信,很快也睡着了。

半夜,有人在拧我们房间的门锁,瞎子很警觉,一下子坐了起来,厉声问:“谁?!”

外面的人没说话,也没有继续拧门锁。

瞎子赶紧叫醒我,顺手拎起一个拖把,光着脚,蹑手蹑脚走到门口,猛然拉开门,却发现门外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我打着哈欠,说他肯定是做噩梦了,屁都没有一个,还有什么人?即便是有人,估计也是进错房间了。

瞎子悻悻地躺下,很快打起了鼾。

由于高原反应,我来到拉萨以来都是昏沉沉的,这时候迷迷瞪瞪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本来以为,昨晚的事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却没有想到,第二天我们醒来时,发现床头柜上插着一柄匕首,匕首下压着一张A4打印纸,纸上黏贴着明显是报纸上剪下来的几个字:赶紧离开西藏!

费了好,才把匕首拔下来,看来使这把匕首的人是个好手,他昨天晚上秘密潜到这里,就是为了威胁我们,要是我们不听他的话,乖乖离开,说不准下一次匕首就插到我们的脖子里了。

看了看瞎子,他也是心有余悸,在那来回摸着脖子,估计在咂摸着匕首插到脖子里的滋味。

我问瞎子:“怎么办?”

瞎子说:“是个高手!你看,门锁都好好的,看来这人相当不简单!”

我说:“操,老子当然知道是高手,我是问你,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瞎子慢悠悠地说:“咋办?凉拌!”

我故意激他:“你不怕?”

瞎子一梗脖子:“怕球?!老子连黑瞎子都敢摔大跤,还怕这些须毛贼!”

我才放了心,坐在床上跟他合计,到底是谁想把我们吓走。

瞎子觉得肯定是军装派,这帮孙子从阴山狼城就盯住了我们,在澜沧蛇窟时还想让我们跟大蛇王陪葬,一准是他们!

我却觉得不像。

我觉得,在军装派眼里,我们都是可有可无的棋子,并没有那么重要,随便就可以牺牲掉。所以要是他们出手的话,这匕首肯定就不是插在桌子上,而是插在我们的脖子上了。

而且看这句话的意思,并不像是在威胁,而是有点像一种警告。

瞎子却不以为然:“警告和威胁不都一样?!”

我摇摇头:“这个当然不一样。”

我给他举了个例子,我们在大兴安岭鬼林子露营时,曾经被人用木棍捅醒过,又看见灌木上挂了条血淋淋的人腿,在我们提高警惕时,才发现灌木丛中潜伏着一头残暴的黑熊,并借此走出鬼林子。

这种血淋淋的人腿挂在灌木丛中,很惊悚,但是很管用,这种我们就可以视为是一种警告,而且是善意的。

瞎子有点搞不明白,他的思维很简单,这个世界上分为两种人,一种是朋友,另一种是敌人。

作为朋友,理所当然应该竭尽全力帮助,作为敌人,也那应当竭尽全力攻击,中间没有啥过渡地带。

所以说,要是朋友觉得我们有危险,那就应该堂堂正正敲门进来,把危险跟咱们说得清清楚楚,这样才对,像这样藏头去尾,半威胁半劝告算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