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道长看到他眼色忙帮着描补, 说是他追了很久的一个邪修,跟一脸担心的秦大有夫妇说:“如今末法时代, 那样的邪修数十年不见一个, 你们不用担心。”

给秦大有夫妇定了心,知道想撬开秦志军的嘴不是那么容易,见天色晚了就先告辞离开了。

顾婉在厅里时当着两老还挺淡定, 回了房里面上还是带出了担忧来。秦志军知道现在这情况瞒着她反是不好了, 就把那天的事如实和她说了,很是庆幸的道:“好在有你赠的匕首,不然还真有些危险。”

顾婉点点头,把老道送的三块玉符拿了出来,说:“道长说这是能护身的, 我原本觉得平安三个还太小了, 这种戴在脖子上的东西怕不安全准备等他们大些再让佩戴, 今天知道了这事我觉得还是让他们现在就戴着的好。”

秦志军也觉得这种护身符还是不离身的好,帮着顾婉一起给三个小家伙戴好塞到衣服里边,那玉牌本就在顾婉身上放了多时,贴身佩戴并不冰凉, 反倒是温温的, 小家伙们也不抵触。

把护身玉符给孩子带好,顾婉叹道:“其实道长人是当真不错的, 我若真是从他师祖手上得了这匕首, 告诉他也就是了, 可我确实不认识他说的那么个人。”

旁的不说, 他们这一个小家五口人,人人都得了道长一些恩惠,只是那匕首本是在她空间里的,并不是从旁人手上得到的。

三宝的周岁一过,秦志军和顾婉又都各自忙碌起来,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就是寒假了。

钟道长那之后还来过两趟,后边不知怎的就没再来了,顾婉问秦志军,秦志军说他大概是放下这事了。

这话着实低估了钟道长,因为年根儿底下,钟道长再次来了秦家,这回不止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师侄,说是带了师祖的画像过来。

画不是在客厅打开的,而是叫了秦志军移步到二楼书房去看,顾婉因着好奇也一起跟了上去。这师叔侄二人对这幅画,或者说是对画中人极虔诚,那画用锦盒收着,打开画卷前师叔侄二人还对着那画合掌拜了拜,口唇翕动也不知默念了些什么,然后才小心在书桌上展开了画卷。

顾婉原以为钟道长说的师祖应该是一个仙风道骨须发皆白的老道,入目却是一个穿一身暗青色道袍,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美貌女子。顾婉的心漏跳了一下,然后就见钟道长指了那女子身后的桌案上道:“你看,我师祖画像上这把匕首是不是和你那把一模一样。”

秦志军去看那画中的匕首,虽画得不大,却能看出匕首鞘上雕刻的图形和他手上那把当真是一样的。

顾婉看的却不是那匕首,是桌案另一侧放着的小小丹炉,那东西,分明是她空间里的那个丹炉。

她再去看那画中女子,心里生出一个猜测,喃喃问道:“钟道长,你师祖生于何时,年龄几何?”

钟道长眼一亮,道:“清朝,师祖现如今具体年龄我不知了,曾听我师父说过,这张画像上画的是师祖一百零五岁时的模样,那时师祖修为在炼气九层多年不得寸境,不久离开山门出去寻找机缘,之后就再没回来了。”

秦志军都没法想象,百岁出头的人会是二十岁的模样,钟道长像是看出他的疑虑,笑着说:“师祖精于丹道,不止是修炼用的丹药会炼,还曾为她自己炼过一炉定颜丹,所以容貌始终保持在二十多岁。”

顾婉心里越发确定了,那所谓师祖,恐怕是她的前世,也就是当年初入空间看到的那封信的执笔人。

钟道长这番亲自回山门带了师祖画像出来,原就是为了取信秦志军的,可秦志军的东西实则是顾婉给的,顾婉有秘密他知道,顾婉不说什么,他那里自然更不会漏出半个字。

钟道长见此,心里方才想着,难不成当真是废品站买的?

他叹了口气,道:“也罢,师祖当年是寿元不多才急着出门找机缘突破,这么多年了,人若还在不至于不回师门看一眼,只怕……”

他后边的话没说,顾婉却知道,钟道长要是想寻他那位师祖的下落,怕是不能了,信中说她年一百五十寿元将近时留下的那封信,那就是修为没能成功突破,寿元尽了。

她与普通半妖不一样,不止是血脉传承,还是灵魂转世,也就是说,钟道长那位师祖若还活着,这世上就不会有她顾婉出现。

钟道长和他师侄终是带着那幅画走了,顾婉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心里还有些微微的怅然,原来她和钟道长一门还有那么奇妙的缘法。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揭过了,不曾想,不过三天钟道长就又来了,这回他不找秦志军,神神秘秘的直接找了顾婉,看着顾婉,兴奋得双眼都发亮。

“小师叔,你是我小师叔对不对?”

老道一上来说第一声小师叔时就对着顾婉行了大礼,把顾婉骇得往旁边躲了一下避过了他这一拜。

“道长您这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