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静则流清,本固则丰茂。唐桑晚天生定性深沉,有足够的耐力,换做别的女人早疯掉了。

“露出本性了?乖乖女都是伪装的吧,我他妈想弄死你!”

他蓦然激怒了磨着牙,钳制她的下巴,不顾她的疼痛,蹂.躏染了血的红唇,一股子的抽筋拔骨的刺痛挥之不去,阴沉的脸简直像从十八层地狱跑出来的疯子。

她的瞳仁如墨,是不见光的黑暗。

“你不是喜欢跟踪我么?从今天开始,我在哪里,你必须跟到哪里!”说完,冰冷的指尖意犹未尽地抚摸她苍白的脸颊。

“你……疯子。”她喘息了口气。

难堪肮脏的话语像把刀一遍遍凌迟她的心脏,彻底将她心里坚韧地一道门轰塌。

原来他是这样看待她的……

“我是疯了,容不得任何人踩在我头顶。”他玩味地点头,缓缓起身,目光淡淡,犹如看垃圾瞥了一眼,转身离去。

唐桑晚心口一噔,面色煞白,骤然抓住他的脚,睁大眼睛,沙哑着声音略带哀求:“你……求你听我解释。”

段景文掀开嘴角,斜视她水灵灵的大眼睛。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招我疼。可你远远不及我心疼。”

然而这张脸更招他恨。

“段景文!!”

唐桑晚大喊一声全身虚脱了,再也不想动弹。

她抿紧唇躺在地上,绝望无助地视线望着天际的云霞,两行泪水悄然无声从眼睑滑落。

角落里的蔷薇花开了满地,那么妖艳。

剧烈的咳嗽牵连带动姨妈的速度,流的更快。

痛得只能蜷缩起来抱住自己。

同学们看见她一脸狼狈的走进来,整个教室鸦雀无声,也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弄得她身上脏乱不说,眼镜也坏了一边。

陈家豪很是担心她,然而不敢再给她招麻烦,闭嘴不谈。

段景文坐在位上,手上的黑笔转的飞速,撑着下巴看着侧面的窗户。

众人仿佛心有灵犀,全都归于平淡。

放学后,唐桑晚走到车棚骑车,低头凝住车的后轮胎,怔仲不已。

轮胎宛如蔫吧的青菜头,扁的干巴巴,毫无生机,

她蹲下身寻了一遍,这才找到被人暗中戳破的大洞,眉心跳动了几下,骑车回家是不可能的。

不知谁心怀叵测,做事这么决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把前后轮胎都给戳破了。

看其破口如此粗糙,猜测作案手会是个吨位女性。

断人回家路。

她四处张望,除了学生们放学的喜悦与聒噪的蝉鸣声,空空如也,树叶落地归根,并没有可疑人物。

眼泪湿糯了睫毛,她深深吸了口气,直接丢下车,独自一人背着书包走出校园,去公交站台坐车。

这时候并不想麻烦任何人,谁都会成为段景文威胁她的筹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原来是这样的痛心的感觉。

手机突然震动几声,她擦去眼泪,打开一看,唇角微微抿出个笑来。

软声道:“喂,哥。”

轻快愉悦的声音响起:“小妹,我今天回家,正巧经过你们学校,你在哪里,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是唐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宠溺。哥哥从小对她关怀备至,只要她喜欢的,都会偷摸摸给弄到手。

“我在……青竹仙路公交站台。”唐桑晚找了个具有标志性的建筑。

“在那里别走,我现在就过去。”

唐桑晚坐在车站台的长椅上,低着头,挂断电话。

四面和风吹乱她的长发,添上一股朦胧迷离的美。

等车的同学惊讶地捂住嘴巴,花痴般垂涎。

一个帅气高大的男人穿着淡蓝色衬衫站在公交台,一眼锁住坐在长椅上发呆的女生。

一个人停在她面前,弯了腰敲了下她的肩膀,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道:“小妹。”

“哥……”

唐桑晚回过神来,眉头微拧,看见这个从小疼爱自己的哥哥,一瞬的委屈,使她眼眶湿润。

唐晶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看见鼻梁上的眼镜坏了一面,询问:“眼镜怎么了?”

“没什么,掉地上摔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怪我逼你戴眼镜,还是戴隐形眼镜比较方便。”

她淡淡的笑,故作眼睛痒的抱住唐晶,有些难过道:“我以为你半年后才回家呢。”

“大学里比较忙,每天几乎都要做老鼠实验,你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吧。”唐晶在大学选修医学,这个专业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还好。”她松开他的腰,身边接触过得男生除了哥哥,再没有什么人会让她如此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