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冲着看过来的年轻人点头以示回礼之后,沉声道:“他便是夏侯湛。”由于此前刘徽曾在高升楼外简单介绍过夏侯湛的来历,所以左思并没有再重复赘言。

刘谌恍然的点了点头,又道:“那几个老者呢?”

左思斜睨了几个老者一眼,很是不屑的说道:“这我也不太清楚了,据说是蜀中一些自认为很有才学的老学究吧!”

刘谌有些好笑的看了又有些恃才傲物的左思一眼,也便没有说什么了,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不是自己剽窃了孟郊的诗,恐怕他也不会拿正眼看自己。

张恭环顾厅内所有人一眼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与几名老者坐到了最中间的评判席上。而夏侯湛则是和张恭耳语两句之后,便径直走到了左思身边坐下,朝着刘谌友善的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张恭随意的看了夏侯湛一眼后,又将目光扫向了左思与刘谌,心中没来由一突。总觉得刘谌似曾相识,只是却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片刻之后,张恭收回目光,与身边几名老者轻声交流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张恭见时间差不多了,轻咳了几声之后,这才朗声说道:“承蒙各位大驾光临至此,我不甚荣幸之至。今天便由我来主持这第一届诗赋会交流会,做的不到的地方,还请各位指证!下面,我

宣布第一届长安诗赋会……”

还没有等张恭话说完的时候,突然楼下传来“噔噔噔”的上台阶声音,随后便是两个年轻人肆意放荡的笑声。

张恭微一皱眉,便见两个青年人率先走了上来,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年约三十叹息皱眉的文士。一个身材粗壮的青年人,仿佛丝毫没有将屋中众人放在眼里,犹自自顾自的对着身旁那个身材消瘦,有些尖嘴猴腮的青年人说道:“哈哈,那个孙子居然跟我装横,也不想想本公子是何身份,灭他满门也不

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就是!这也就是现在啊!要是依照当初咱们成都四大公子的势头,现在就不是暴揍他一顿的事情了,早就让他横尸街头了!”尖嘴猴腮的青年看了屋中众人一眼,撇着嘴回答道。张恭见状,眉头不由紧蹙起来。眼见不少文人学子将目光投向自己,只得站起身来,对着身后那名落后半步的文士道:“宪祖,这二位是你带来的朋友?”其实张恭这么说演戏的成份比较大,身为张家人,

又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一胖一瘦两个青年人呢!说起来,身材粗壮的青年和尖嘴猴腮的青年当年也确实算得上官二代。前者乃是前蜀汉禁军校尉习隆的之孙习孚,后者乃是前蜀汉中书郎向充之孙向淳。至于被称为宪祖的则是前蜀汉梓潼令任熙最小的幼

子任蕃了。

按理说,任蕃的辈分与年龄都要长于习孚,他们是玩不到一起来的。可是他们祖辈之间的关系不错,而且习家与向家在蜀汉的地位虽然不如以前,可也是蜀中老牌家族,在总体势力上仍然算得上强势。

毕竟刘谌登基的时候,为了安抚被刘禅强行下令告老还乡的遗老向充等人,对他们也采取了一定的安抚与优待政策。再加上他们家族在蜀中错综复杂的联姻关系,以至于仍然在蜀汉有一定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