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上顿时哑然一片,片刻的沉寂之后,石苞拱手再拜道:“陛下,即便我们不主动出击,也绝不需要迁都以避。我们有三关之险,纵然蜀汉有心犯境,也是插翅难渡。若陛下还不放心,可加派兵马镇守

潼关便是了!”

司马衷闻言,也不等贾充和杨骏表态,连忙说道:“那派哪位卿家镇守潼关呢?”

石苞眼珠转了转,朗声道:“王濬与邵悌两人与蜀汉交锋久矣,虽未大胜,亦无大败。陛下只需派兵增援潼关便是,就由他们抵御蜀军进攻便是。”

司马衷想都没想就连连点头道:“嗯,就依卿家之言。太傅,这事就交由你去协调处理吧!”

贾充狠狠的瞪了石苞一眼,无奈只得点头应是。他原本还打算借着这次王濬和邵悌作战不利的罪名将他们兵权夺了,囚禁在洛阳,却不曾想被石苞借机给破坏了。

杨骏现在已经考虑不到这么多,即便是增兵潼关他也不放心。毕竟刘谌可是有过天兵天将夺阳安关的先例在前,这潼关在刘谌跟前,或许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杨骏越想越害怕,最后眼转乱转间,终于想到一个妙策,不由上前两步,拱手说道:“启禀陛下,微臣不才有一策,或可作为停战条件,亦可使蜀汉内部再起纷争,使其无力犯境也未必!”

“哦?杨卿既有此妙策,何不快快说与朕听!”这回不仅是司马衷惊喜交加,就连石苞等看他不上眼的文武大臣们也是纷纷侧目而视,想听一听杨骏这个靠着女人发家的“暴发户”究竟又何妙计

杨骏得意的向四周看了几眼,然后又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陛下,不知可还记得安乐公否?”

此言一处,满堂顿时哗然一片。很多人确实已经忘记了安乐公刘禅的存在,甚至有些人已经不知道刘禅活着还是死了。

“哦,你说的是刘禅啊!”司马衷瞬间想起了那个和自己一样有着傻名声的蜀汉胖子。在他父亲司马炎在世的时候,自己就没有少在父亲的带领下去参观过“战利品”。

贾充虽说算是权奸,可再怎么说也做过司马昭的幕僚,智商又怎么可能低,所以他在听了杨骏的话后,第一时间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妙意。

贾充喜道:“陛下,杨车骑此计大妙啊!若以刘禅作为停战要求,则刘谌必须要答应。再者,刘谌虽名为汉王,实则与皇帝无异。若咱们将蜀汉这个正牌皇帝放回去捣乱的话,蜀汉必生内乱。”

说完,贾充又深深的看了正洋洋自得的杨骏一眼,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搭档原来也并非一无是处的庸才。

司马衷听后顿时乐了,有些欢喜的说道:“卿家所言是极也……”

还没有等司马衷把话说完,石苞连忙抢先答道:“陛下三思啊!此计过于冒险。若那刘禅无心皇位的话,直接让位刘谌的话,岂不是成全了他们吗!”

原本就没什么主见的司马衷见司徒大人反对,当时就没撤了,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贾充与杨骏二人。

杨骏眉毛立马就竖了起来,石苞的话虽说有一定的道理,可是这么当众说出来,岂不是在质疑自己吗!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啊!杨骏勃然大怒道:“真谬理也!世人谁有不愿意当皇帝的。那刘禅做了几十年的皇帝,有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出来。即便是被逼无奈,那也是要试上一试的,这一点

哪怕是亲兄弟甚至亲父子也不行。汝莫非忘了当初文皇帝故意放蜀汉前太子刘璿回蜀与刘谌相斗之事乎!”

石苞对于杨骏的说辞很是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这两种事情是没有可比性的。但是杨骏却将司马昭抬了出来,这就让他不敢随意驳斥了。因为搞不好就会被贾充与杨骏一党扣上一顶不敬文皇帝的罪名。